謝異表情很平靜,一身軍裝依然筆挺“您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當然知道,可現在不是你沖動的時候,黎明之光和聯盟之間的矛盾一觸即發,你現在摻和進去,那就是被人當槍桿子使。”
禾羽甄擰著眉頭,理智分析道“那些消息想必是邊野放出來的,除了他,沒人會有黑市監控錄像這種東西。不管她現在是否和邊野在一起,她的離開都是好事,只要不落到聯盟手里,她就沒有生命危險。”
謝異不認同這些話,反問“您怎么知道邊野不會為難她”
“你說呢”
禾羽甄抬起頭看他一眼,苦笑道“以你我對他的了解,他這會兒恐怕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桑淼,你忘了他當初對隋水那勁兒了”
謝異抿抿唇,不說話了。
那時邊野也才剛被解救出來不久,知道隋水被關在流放區,他不惜賣掉禾羽甄剛給他買的玩具和衣服,也要拿錢搭黑車去利特星找隋水,直至確認隋水平安無事。
桑淼之于他的影響,也許比隋水更甚。
禾羽甄又道“邊野的確是睚眥必報的人,可這樣的人,滴水之恩也一定結草銜環。他在流放區守了桑淼多年,要想為難她早就為難了,何必等到今天”
謝異一雙黑眸點漆似的,張了張唇,卻是難以開口。
他說的“為難”和禾羽甄口里的“為難”顯然不是一個意思。
睚眥必報也不是他忌憚邊野的原因。
什么樣的人最可怕
不要命的人。
邊野就是這樣的人。
生平第一次,謝異產生了莫大的危機感。
他當然不是不相信桑淼,只是他見識過邊野的瘋勁兒太多次了,如果他真想強迫桑淼做什么,他會不計代價,不折手段地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么多年來,他幾乎沒有失手過。
“老師”謝異的目光還是不摻雜一絲遲疑,堅定得讓人心懼,“不論如何,我都得去找她。”
“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軸呢”禾羽甄語氣急促,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聯盟明顯想借著聯賽搞事,恰巧又遇上桑淼引起這么大輿論,費頓總長更有了來伊沃星的理由。一旦伊沃星的安防被費頓接管,戰事之下,銀夜要塞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禾羽甄厲聲道“要想變得不被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聯盟加緊對付黎明之光,而不是把你自己的把柄送到他們手上”
謝異低垂著眼,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他逃避似的不吭聲,不反駁,可他也沒有因此妥協,站得筆直,背脊像松柏一樣。
禾羽甄沒辦法了,冷著臉從制服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盒子,上頭寫著“玫瑰味超薄無感”。
她啪的一下將盒子拍在謝異胸前。
謝異看著這眼熟的包裝,瞳孔微微一頓“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