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不是和他們玩游戲嗎”
灌木叢后,一大幫子人呼啦啦地來,他們背對著齊聿禮,面上寫滿了如出一轍的緊張不安。
南煙的嗓子里像是咽了一大塊玻璃,艱難又艱辛地說著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注意到,她每說一句話,齊聿禮本就不悅的臉色就沉下去一分。
“他們,應該不是故意把我忘了的。”到頭來,她還給他們找借口。
齊聿禮嘴角扯起一抹冷淡笑意。
冷的南煙在酷暑天都如墜冰窟般。
“站不起來了”他視線落在她腫的像饅頭的腳處。
“嗯。”
“我背你,還是抱你,選一個”
南煙思忖幾秒,甕聲甕氣地說“要抱抱。”
齊聿禮又笑了一下,這會兒的笑,不復沉冷,神態懶散又透著幾分愉悅,“好,抱你。”
隨即,便是騰空而起的公主抱。南煙手摟著齊聿禮的胳膊,腦袋擱在他的胸口,隱約能聽到近處的心跳聲,但最為清晰的,是他的說話聲,沉穩有力,帶著上位者得天獨厚的威嚴。
“所有人都去書房罰抄經書,抄夠一百張再出來。”
“還有,”齊聿禮抱著南煙往外走去,驀地,腳步停下,他始終用背影對著堂弟們,就連背影都透著生人勿進的疏離,擲地有聲道,“我不希望再有這類事發生,南煙是我們齊家的人,你們誰敢冷待南煙、欺負南煙、把她當做外人,就是和我作對,明白嗎”
齊聿禮是誰呢是看見堂兄弟摔在他面前都無動于衷不會攙扶對方的冷血男人;是哪怕齊月再怎么和他撒嬌求他幫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他也視若無睹;是年僅十歲便被齊老爺子欽點為齊家唯一的繼承人。
他們從未見過齊聿禮給過誰好臉色,但是那天,齊聿禮卻為南煙撐腰。
南煙疲乏地從床上爬起來,裹著睡袍,將門打開。
門外,是端著血燕上來的后廚阿姨,她側過身,讓阿姨將血燕放在桌子上,送阿姨離屋時,見到齊聿禮從三樓下來。他身穿藏青色羊絨大衣,下樓時手腕抬起,低眉看腕表上顯示的時間。
步伐匆忙,從三樓到二樓的空隙里,沒看她一眼。
樓下傳來管家和他的對話。
“三少爺,不在老宅留宿嗎”
“有事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好的。路上小心。”
南煙將門合上,她回到桌前,端起血燕小口小口地喝,手機在這時震了震,進來幾條消息。
是齊月發過來的消息。
你去三哥那兒了還是回老宅了
今晚的接風洗塵宴就這么沒了,我好不甘心。
你能偷溜出來嗎
你別告訴三哥,三哥最煩我帶你去酒吧了。
南煙垂眸打字,我在老宅,恐怕溜不出來。
齊月雙眼一黑三哥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宅里遍地是監控,你大晚上出來大半夜和我一起回家,肯定有貓膩,不用猜大家都知道你被我帶去喝酒了。
三哥真的,殺人誅心。
我討厭他,我詛咒他找不到女朋友,這輩子孤獨終老
南煙截圖了。
聊天框里,顯示著一行小字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