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其實鮮少有耐心和人用文字溝通,在他眼里,電話是最簡單快速的解決利器。隔著手機打字,會讓人有反復思考的空間,而他不善于讓人留有余地,喜歡最直接的進攻,讓對方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一通電話,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如果換做文字聊天,會彎彎繞繞,需要耗費很久的時間。
此刻,齊聿禮耐心充沛,拿著手機和南煙發消息。
做了什么噩夢
南煙回得很不客氣夢到你了。
齊聿禮慢條斯理地回擊我以為是夢到我把你的睡衣給撕了。
南煙你經常做這種夢是吧
撕開白天斯文的表面,齊聿禮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
他說對我而言,這不是噩夢。
這是美夢。
南煙盯著手機屏幕里最新的兩條消息,安靜片刻,把手機扔在床上。
她扯過被子蓋過頭頂,被窩里的空氣不充裕,過幾秒,她猛地掀開被子。不知是缺氧,還是房間內暖氣開太高,她臉頰泛著異樣的紅。
美夢個屁。
春夢才對
她胡亂地摸索著被子,終于找到手機。
手機沒開靜音,按鍵盤的時候,噠噠噠的聲音異常響亮。
十秒鐘后,一條消息發了過去。
齊聿禮的手機在掌心里震動了下,他滑開屏幕,然后就看到了南煙發來的消息。
齊聿禮你這個死變態
道路兩旁的路燈燈光躍入車廂中,暖黃色的光線沿著他冷峻流暢的側臉線條翻涌。往日平直鋒利的線條,被光影沾染,蕩出柔和曲弧。
齊聿禮從容客氣地回謝謝未婚妻給的愛稱,過會兒變態就回來做變態該做的事了。
南煙后悔了。
她想撤回。
結果發現,超出時間,不給撤回了。
南煙“”
她在下床把門反鎖和等他過來的時候裝睡之間猶豫許久,最后選擇先反鎖,再裝睡。
說來也是奇怪,可能真是家給的歸屬感。
南煙睡眠質量一貫算不上太好,在家里卻是能分分鐘入睡,一睡到天亮。今天關燈后,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覆去翻來,愣是沒睡著。
拿起手機一看。
竟然過去半小時了。
南煙靠坐在床頭,又感口干舌燥,她拿起床頭的水杯,杯子格外的輕。湊近了一瞧,杯子里沒有一滴水。于是她又得去樓下倒水。
反鎖的門,被她解鎖。
門甫一打開,眼前驀地覆蓋住一層陰影。
空氣里都是屬于他身上的冷冽氣息,涼的像是飄落了一整個寒冬的冰冷雪花。
顯然,她的無心之舉,在齊聿禮眼里,成了投懷送抱。
齊聿禮摟住南煙,喉結翻滾,湊在她的耳邊,低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縱欲氣息,“這么急著讓變態做的夢,美夢成真是嗎”
“”
南煙默了默。
她深知在劫難逃,索性作罷。
她忽地踮腳,腳尖踩在他的腳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雙眼直視他,方才還干涸的喉嚨也不渴了,嗓音嬌滴滴的像是能掐出水來,“那你要不要美夢成真”
隨著她這句話落下,齊聿禮的鼻息漸粗重。
他說“當然要。”
美夢成真,即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