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不是教過你情緒不外露嗎怎么就因為我提到的是你想誓死守護的錦瑯府,你就沉不住氣了既然你三哥沒教你,那五哥教你,越寶貝的東西,就應該表現得越不在意才對。”
南煙氣的胸口一起一伏,“你憑什么教我你連你想要什么都能直接告訴我。”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南煙,我們可以交心。你想想,你和齊聿禮交過心嗎你敢嗎你敢告訴他,你壓根不喜歡他這件事嗎”
“”
“”
房間陡然安靜下來。
齊云川吐露的每個字都強有力地敲打著南煙的鼓膜。
那些齷齪又不堪的想法,像是海嘯般,朝南煙的理智席卷而來。
潮水幾乎將她湮滅。
南煙微抿著唇,強撐著眸光和齊云川對視。
齊云川突然提步,緩緩向南煙靠攏。
一步。
兩步。
第三步
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
而后,是鑰匙插入門鎖的轉動聲。
齊云川難以置信地轉回頭,親眼看著只為齊老爺子辦事的管家,拿著鑰匙,替齊聿禮開門。開完門后,姿態謙卑又恭敬地站在一旁,和齊聿禮說“三少爺,門開了。”
齊聿禮身上穿著的是和齊云川同色調的西裝。
黑色是最冷漠,任何顏色跌入其中都會被吞噬。齊聿禮一踏進房間,偌大的房間充斥著他強烈龐大的氣場,登時顯得逼仄起來。他沒什么情緒的臉,令人望而生畏,總覺得有種隱忍不發的壓迫感。
齊聿禮不咸不淡的語氣“家規第六十七條,不允許隨意進出異性房間,小五,你可曾記得”
齊云川“記得。”
齊聿禮“那你能解釋一下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未婚妻的房間孤男寡女,甚至還房門緊鎖。”
齊云川忽地冷笑出聲“三哥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為什么來找南煙。”
齊聿禮“我不清楚。”
齊云川“”
齊聿禮忽地抬腿,腳步沉穩有力,緩緩走來。
肩線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時,他停下,目光始終凝視前方,連余光都沒分給齊云川。
“如果你不來找南煙,那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只是很可惜,你總是學不乖,碰你不該碰的人。”齊聿禮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笑里像是藏了把刀子,陰測鋒利,刀刀往齊云川的身上刮,帶來剔骨般疼感。
話音落下,他沒一秒停留,掠過齊云川,徑直走到南煙面前。
“收拾好了”他問。
南煙答“好了。”
“走吧,壽宴要開始了。”
“好。”
二人經過齊云川,往門外走去。
“三哥,我們聊聊。”齊云川叫住他。
“等壽宴結束后,我會和你聊的。”齊聿禮吩咐門外站著的保鏢,“帶五少爺去瀟湘閣,你們守在外面,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出。”
瀟湘閣一樓,就是面壁思過的房間。
保鏢們應聲而動,圍在齊云川四周,客氣又冰冷地說“五少爺,請。”
齊云川“今天是爺爺壽宴,我不能缺席。”
齊聿禮輕描淡寫,甩下四個字“你不重要。”
一旁的管家,也在此時開口“老爺子今天身體抱恙,等到宣布完三少爺擔任齊氏總裁、接替齊家掌權人,以及三少爺和煙小姐的喜訊后,就會回屋休息。即便五少爺過去,也沒法和老爺子單獨見面。”
管家的這席話。
徹底讓齊云川絕望。
管家的態度,就是齊老爺子的態度。
以往齊云川私底下搞些小動作,老爺子知道,但視而不見。堂兄弟們間打鬧罷了,他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今天,種種跡象都指向一處齊家要變天了。
明熾燈光照耀下,齊云川的臉是毫無血色的死白。
他深呼吸幾次,而后,慘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