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給你的警告足夠讓你害怕,沒想到孟女士是個記打不記疼的人。”
“齊總,我在這里先恭喜你一聲,訂婚快樂,”孟文月皮笑肉不笑的,“齊總這么聰明,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來,你的未婚妻其實一點兒都不愛你。”
“我和我未婚妻的事,需要你這位無關人士評價嗎”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齊總,何必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大動干戈呢”
南煙被齊聿禮握著的手不自覺收緊,她緊咬著牙根,想大聲否認,想說不是的,齊聿禮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吧
昨晚人聲鼎沸時,我一字一句地說過我對你的喜歡。
那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這些年我半真半假地對你說了那么多情話,唯獨昨晚那句表白,是我所有的真心。是我撕開層層疊疊的貪婪、之下的,真心。
可是她好像無法鼓起勇氣這樣說。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是別有用心地靠近他的。
動機不純的人,連解釋都像是虛張聲勢的掩飾。
然后她感覺到握著她手腕的那只手,一點點松開。南煙心里沒來由地發涼,心臟像是被懸掛與懸崖邊沿,隨著他抽離開來的動作,心臟緩慢向萬丈深淵挪去。
她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道聲音在喊齊聿禮,我們昨天才訂完婚,你不是喜歡我的嗎哪怕你不喜歡,哪怕你被她說服,對我失望,也麻煩你在外人面前裝一裝行嗎
悲涼絕望之際。
齊聿禮往下滑的手,抓住她的掌心,填滿她五指里的空氣,十指緊扣。
他往后退了一步,和她并肩而立。
說話前,他側眸看了南煙一眼,垂眸間門有著獨屬于齊聿禮給南煙的溫柔,只是一轉眸,他就換了一副寡冷面容。嗓音冷得像是淬冰,空氣里的煙霧化成冰碴,一刀又一刀,凌遲在孟文月的身上,“不需要你的好心,如果不是南煙,你根本不配站在這里和我講話。”
“但凡你今天是來找南煙求情,我都會少送點兒資料上去,讓你少判幾年,你看,你非得做得那么絕。”齊聿禮嘴角扯起一抹輕蔑的笑,看似和善的話語里,實則遍地殘忍,“我的未婚妻,我連對她說句狠話都不舍得,你算什么東西,對她指手畫腳”
忽然包廂外沖進幾位保鏢,密不透風地圍著孟文月。
孟文月譏誚“我沒有在中國境內犯法,你就算把我送去法院也沒用。”事實上,她早已整理好了逃亡路線。
齊聿禮顯然早有安排“國際刑警正在來的路上。”
孟文月維持了許久的平和,在此刻撕開。
車開往的路線是回家的路。
今日南城有雨,霧蒙蒙的天,烏云蔽日,視線所及之處都是一片落魄的暗色。淅瀝雨珠輕砸車窗,南煙有些喘不過氣來,按下車窗按鈕,將車窗往下降了一點兒。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頭抵車窗,思緒復雜,腦海里一片混亂,到最后只問了這么一句。
“知道你和她見面后的第一時間門就過來了。”
南煙抿了抿唇,兀的問他“ng的事,都是你做的”
齊聿禮在看手頭的文件,聞言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嗯。”頓了頓,說,“如果你因為而埋怨我,我也沒什么可解釋的。”
“我為什么要埋怨你”
“她不是你的偶像嗎”
“可你是我的未婚夫。”因果關系,親疏遠近,這句回答才是真理。
聞言,齊聿禮將手頭的文件合上,他放下文件,取而代之的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指節。或許是被她說這話時理直氣壯又毫無猶豫的態度取悅到,他話語里帶了微末笑意,忽然道“四年前那一晚,我沒有喝醉,就算喝醉了,我也能認出扶我進屋的人是不是你。
“煙兒,你恐怕不明白,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