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南煙的出現,落在旁人的眼里,她看到對方的眼里寫滿了,名不正言不順。可那又如何,她不僅有沈老爺子撐腰,宴席時坐在離齊老爺子最近的位置;她還有齊聿禮撐腰。
原本齊老爺子左手邊的位置,是齊聿禮的位置。
然而齊聿禮自動自發地起身,把位置,騰給南煙。
沒人敢提出異議,沒人敢出言反駁。
今年南煙的出席,更無人敢提出質疑。
她的身份儼然轉變,由寄養在齊家多年的小姑娘,成為了齊家掌權人的妻子。齊家主母這個詞是齊月給她安上的,和當年十九歲的南煙被叫“太太”一樣,心情復雜,一言難盡,甚至還挺排斥的。
哪有人二十多歲,就被稱為,主母的啊。
雖然是這么個理兒沒錯。
但就是聽著很顯老。
南煙是在浮光的地下停車場遇到的齊月。
齊月一見到她,便挽住她的手,意笑晏晏“齊家主母,晚上好啊。”
聞言,南煙面無表情地拍開她的手“你硬生生地把我叫老了五十歲。”
齊月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煙姐,晚上好。”
南煙瞥她一眼“你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齊月“還可以。”
南煙走路時,大腿根部傳來隱隱痛感。
好姐妹應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南煙決定讓齊月和她一同受難“你的行李箱還在齊聿禮的車上,你要拿得問他拿。”
“”
齊月嘴角的笑瞬間沒了。
南煙又說“男模的事,我替你求情了,但是沒用。”
“”
齊月一臉要哭。
南煙還說“陳序深正滿南城地找你,挖地三尺都要把你抓到的架勢。”
“”
齊月想把自己埋進土里了。
電梯上樓時,南煙問她“陳序深說你偷了一樣東西,你偷什么了”
齊月表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會偷東西拜托,我好歹也是齊家正統,怎么會干那種不體面并且沒有教養的事兒我讀書的時候,答案放在我面前,我都會不看一眼的,怎么可能會去偷東西我瘋了嗎”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發生什么誤會了”南煙不忘提醒她,“你三哥也知道你偷東西的事兒了罪加一等,你這個年怕是沒法過了。”
齊月兩眼一閉“我去死好了。”
南煙瞪她一眼“大過年的,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齊月哼哼唧唧“煙姐,你幫幫我好嗎”
“我能幫你的,就是罰抄家規的時候,幫你抄幾份;你零花錢沒了,我把我的副卡給你。”南煙頓了頓,“陳序深那邊,你不能一昧的逃避,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好嗎”
“沒什么好談的。”齊月大小姐脾氣上來了。
南煙面色不虞“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和陳序深碰面嗎”
“不行嗎南城這么大,我和他高中畢業后那么多年不也沒見過嗎”
“暫且不論他如何,我就問你,你想和他見面嗎你說你老是逃避他,你是真不想見他,還是說心里其實是想見他的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念頭,有沒有”見齊月總是逃避,南煙沒轍,只能使出殺手锏,“你要是一點兒都不想見他,我有的是方法讓他離開南城。”
沉寂。
電梯間密閉空間,因為沉默,氣氛逼仄凝滯。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