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初嗎漂亮是很漂亮,但是總感覺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像人偶一樣,有點可怕啊。”
“聽說一直讀的是女子學校呢,大概到現在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真可憐。不過人真的是漂亮,娶回家做花瓶也很養眼吧”
“她那種女人,不會覺得太無趣了嗎”
“不會啊。讓她那樣的大小姐露出忍耐的表情,滿眼淚光地哀求,想想就熱血沸騰。”
“哇,你真是變態。”
二十幾歲的富家子弟們湊在一起,話題從玩樂漸漸轉到了圈子里的女孩子身上。他們看似口無遮攔,但其實很明白什么樣的人不能出現在這種對話當中。
姜如初的父親是一家中等規模連鎖酒店的代表,不過她的母親是繼妻,她上面還有個已經開始接觸家里產業的異母哥哥。這樣的身份剛剛好,既不會讓他們惹上麻煩,又能滿足他們心里的征服欲。
剛剛被同伴罵了變態的青年哈哈大笑,心里卻忍不住想起曾經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個女孩。
姜如初的臉很小,五官長得非常精致,很有特點的是那一雙眼睛,她的瞳仁比普通人要微大一些,這也是為什么有些人會覺得她的眼神空洞。她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腦后,看起來就像是櫥窗里擺放的人偶。
姜如初臉上總帶著淺淺的笑意,不論聽到什么話似乎都不會生氣。長輩們喜歡夸獎她性格溫柔,金光晟卻覺得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溫順。
她站在自己的母親身邊,聽著女人用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話推銷著她,微笑的弧度卻一點都沒有變。
金光晟曾經在年少的夢里把她當成一束不敢觸碰的名貴花朵,后來卻發現她原來是被擺在柜臺上明碼標價的一捧百合。
于是年少時的悸動變成了厭惡和恥辱,每次用貶低的口吻提起姜如初,他心里都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李株赫聽到這段話,忍不住皺了下眉。他實在很討厭對方說起女生時輕蔑的口吻。
他不知道以前性格還不錯的弟弟怎么變成了這副陌生的樣子,如果早知道的話,李株赫或許會找借口拒絕這場聚會。主要是他媽媽和金光晟的母親有交情,礙于這份關系,李株赫不能完全不給對方面子。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思考著要不要在此時提出離開。但金光晟忽然叫住了他,“株赫哥。”
“怎么”李株赫嗓音低沉。
“下周我們打算在山莊那邊辦個聚會,哥你要不要來參加”金光晟笑著看向他,“女孩子們也會來,到時候她們在室內開茶話會,我們可以在外面的賽車場跑幾圈。”
李株赫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腦子里忽然閃過剛才他們提到的那個名字。
她應該也會去吧。
李株赫覺得自己應該看著點金光晟,以免他對人家女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好,我會去。”
金光晟滿意了,“記得開你的那輛邁凱倫720s過來。”
李株赫怔了下,終于明白好久不怎么聯系的弟弟為什么要叫上自己了。
原來是盯上了他的那輛新車。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亮了整個客廳,朦朧的光斑在大理石紋的桌臺上微微晃動,桌臺上擺放著一只質樸典雅的木質淺盤,盤中的枝、葉、花錯落有致,每一朵花都朝外舒展著花瓣,帶給人一種熱烈自由的觀感。
姜如初微笑著,向母親的友人們講述這件插花作品的設計思路。
“母親前些日子才收藏了一幅日本琳派裝飾畫,我就是從中找到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