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姜如初叫停了他的表演,“慢一些,再來一遍。”
他連續拍了幾條都不能讓姜如初滿意,手上的皮膚被涼水沖得有些刺痛。崔宇值看到她皺起眉頭,心臟也跟著一緊,“讓我再試一試,我這次肯定可以。”
姜如初沒說話,徑直走到了他身邊。
這場戲的場景是在衛生間,頭頂的燈光是冷白的,這是姜如初親自挑選的顏色。在這樣的死亡頂燈下,崔宇值經受過大熒幕考驗的臉都顯得有些怪異,然而毫無溫度的燈光落到她身上,卻像給她的美麗覆上一層薄紗。
崔宇值感受到她靠近時身體就僵住了,而當她握住他的手腕,他像是完全變成了一只木偶,只能隨著她的操控做出每一個動作。
姜如初的指尖是溫熱的,她柔軟的指腹觸碰過他手背上的血管,一股淺淺的癢意從崔宇值的身體深處一直涌到喉嚨。
崔宇值想要咳嗽,又怕驚吵到身側的女人。
她漂亮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在某一瞬間仿佛與他十指相扣,又慢慢抽離了出來。
崔宇值的耳根紅了一片,他隨后聽到她略帶不耐地“嘖”了一聲。
“怎么這么敏感”
“宇值,你在發什么呆”
崔宇值遲鈍地眨眨眼,對上了好友略帶調侃的視線。他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虛,于是舉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在想明天拍攝的劇本。”崔宇值不想在和朋友吃飯時走神,可那晚的畫面總是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里浮現。
“是電影”樸敘峻問道。
崔宇值搖搖頭,“是一個短片,朋友找我幫忙出演的,那個角色很有挑戰性。”
聽到他的話,樸敘峻嘆了口氣,“真好,我也想嘗試一些有挑戰性的角色,可惜我的下部劇又是愛情戲。”
樸敘峻的戲約不少,但大多是電視劇,電視劇中又以浪漫喜劇為主,他不討厭出演這樣的作品,只不過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直在這樣的角色中打轉,等到年紀再大一些就很難轉型了。
雖說都是演員,然而想從電視劇跨到電影界可沒有那么容易。在這方面崔宇值比樸敘峻更有優勢,巨人那部獨立電影讓他一只腳踏進了忠武路里。
“哎,愛情戲”樸敘峻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燒酒,“我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想談戀愛了。”
崔宇值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他好像應該告訴樸敘峻自己即將參演的短片就是由姜如初導演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
樸敘峻和姜如初的分手似乎不太愉快,在對方面前提起他的前女友大概會很掃興。崔宇值說服了自己,低頭塞了一大口烤肉,鼓著臉默默咀嚼。
然而他不提,樸敘峻自己卻被酒精引起了傾訴欲。
距離兩人分開也有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樸敘峻仍然對這段戀情耿耿于懷。不過不是因為他有多愛姜如初,而是因為他很介意最后提出分手的人不是自己。
“我敢保證,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她那樣恐怖的控制欲。”樸敘峻語氣肯定地說道。
在他們吃完準備結賬的時候,崔宇值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樸敘峻看到他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莫名其妙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慌張地小跑到餐廳門外。
樸敘峻無聊地扒拉著烤盤上的肉,宇值這個電話打了好久
好不容易看到崔宇值回來,樸敘峻不動聲色地問道“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