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立政殿,二皇子就被領著去他休憩的那偏殿,湛兮則進了主殿,拜見當今世界最頂端的兩位高峰人士。
“金童子過來啦來,到姐夫這兒來。”
小國舅遠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更受寵,湛兮都還沒行禮呢,那位氣度溫和的龍袍男子就高興地沖他招手。
湛兮也不客氣,顛顛跑了過去,格外乖巧地喊了句“姐夫,金童子給姐夫請安啦,祝姐夫您萬壽無疆。”
旁邊端坐的曹貴妃微微皺眉“貧嘴怎么沒大沒小的,還不快行禮。”
湛兮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入目是貴妃娘娘那盛美如云的鬢發,精致奢華的金步搖微晃,明光燦爛,更襯那張如花似玉的面容姿容卓絕。
永明帝不贊同的“欸”了一聲,憐愛地摸了摸湛兮的腦袋,不贊同地說“自家人,何必理那些個繁文縟節你啊,規矩都是人定的,他人便罷了,咱金童子,你就別拘束著他了”
帝王眼中都是疼愛,又回頭笑著對曹貴妃說道“你我夫妻二人,走到今日這一步,可不就是為了讓孩子們不必如同我們過去的那樣兢兢戰戰么”
曹貴妃被丈夫說得一怔,看湛兮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那種雜揉著疼寵、慈愛與難過他的不成器的種種情感的眼神,格外令人心酸。
“姐姐,”湛兮甜甜地喊了一句,“金童子知道錯了,你快別生氣了。”
這說的是他之前逛花樓被叫進宮挨訓的事情,曹貴妃又哪里是不憐惜自家這沒怎么享受過母愛的幼弟呢,聞言輕嘆了一口氣,伸手便將湛兮摟進了懷里。
“你這孩子啊”這輕咬牙齒的語氣,當真是又愛又恨。
“我日后也不跟張三來往了,我向姐姐和姐夫保證,我立軍令狀”湛兮童言無忌地說。
永明帝被這“軍令狀”三個字逗得哈哈大笑,復又問“哪個是張三啊這是哪家取名這般隨便啊”
“哦,就是張運禮,他爺爺是禮部侍郎,他在家里排行第三。”湛兮不在乎地說,然后淡定地轉移話題,神神秘秘地說,“姐姐、姐夫,你們猜猜我今日進宮來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曹貴妃翻了個白眼,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是美麗的,“你不是把刁先生又氣走了么”
“嘿嘿,別提刁先生啦,你們快看這幾幅畫”說著,湛兮讓人拿出了崔恪畫的剩下的那三幅畫。
于是,永明帝和曹貴妃便一同欣賞到了太子和二皇子和兩條狗的絕世佳作。
“噗嗤”剛端起茶盞的永明帝直接笑噴了,咳嗽了起來。
曹貴妃要笑不能笑地拍了拍丈夫的后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你啊,調皮。你這是怎么想的”
“讓他們兄弟兩學會相親相愛啊。”湛兮理所當然地說,然后讓人把畫收起來,“來,這一副給姐夫你,這一副的大蟲兒看起來格外好玩,給姐姐你。我自己留著一副,等十年二十年后,他兩長大了,我再把這畫拿出來,狠狠地嘲笑他們”
永明帝被這小孩子家家的“小心機”弄得笑到前仰后合,一副要喘不過氣來模樣。
曹貴妃也覺得好玩好笑,但是又有些笑不出來,畢竟太子不是她的兒,不過也沒必要打擊心情不錯的丈夫。
永明帝這個姐夫吧,心情不好的時候見到小國舅,都會大肆賞賜自家妻弟,如今心情好到陽光都燦爛了,自然恨不得給湛兮大賞特賞。
大太監郭大福倒是沒有胡謅,永明帝確實是打算把一批貢品送給自家妻弟玩的。
他特意提起了其中一物“大食國進貢了一批琉璃器,朕看那八瓣團花描金藍琉璃盤還不錯,讓金童子拿回去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