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婆子到鐵匠鋪要打一把劍用來劍舞的那種劍、最好參照飛將軍的寶劍的劍”
湛兮面無表情地看著譚勇。
譚勇蒼蠅搓搓手“都是我偷聽到的,我當時在和鐵匠鋪的學徒好兄弟喝酒。”
好嘛飛將軍的劍、劍舞
“爛桃花”,原來是你
王皇后的棺材板真的要壓不住了,你們這群人,怎么那么多騷操作。
湛兮這邊對“爛桃花”虎視眈眈,另一頭“爛桃花”本人卻也并不想當爛桃花。
廣平侯府,后宅。
“您從前讓我學劍舞,學飛將軍滿堂勢,我以為是希望我不遜色于世間男兒,三歲伊始,我日日苦練。卻不料,您是為了這個您竟然是為了這個”
怒意蓬勃的女孩摘下掛在墻壁上的秀女劍,一把丟在了地上,還憤憤不平地踩了兩腳“我今兒個告訴你,我今后不再學劍舞我可作畫彈琴,卻再不要舞劍”
“住口反了天了你”然而她的母親卻并不受她的威脅,反而還更加強勢了起來,要婆子直接將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女兒按住。
婆子嬤嬤就要上前
“我看你們誰敢”盧玉巧撿起了地上的劍,一把脫去了劍鞘,長劍一揮,怒道,“我可是盧氏女你們誰敢碰我”
“盧氏女”王大姑娘發出了一聲冷笑,對上女兒含淚的雙目,冰冷又殘忍地開口,“可是你爹已經死了他死了你鬧夠了沒有一個沒有父親,沒有兄長做后盾的女子,倘若找不到一個尊貴的夫婿,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你想清楚了沒有”
“我千辛萬苦給你找到的機會,你為什么不去抓住啊我是你親娘,我還會害你嗎你看看你前頭的兩個姐姐,她們的婚事,哪一個不是個頂個的好,要不是如此,我未生男兒,你以為你在盧家的日子能好過”
盧玉巧只感覺眼眶里的淚水滾滾落下,她忍著喉嚨里的哽咽,努力讓自己口齒清晰“無論如何,我姓盧,我隨時可以回去。”
“是啊,你可以回去。”王大姑娘揮揮手,讓婆子們退下,她指著大門,對盧玉巧說,“走啊你走啊有本事你現在就滾回去”
盧玉巧猛地往前跑了兩步,卻被母親如同鬼魅一般在自己身后幽幽響起的聲音攔下
“你考慮清楚了,你是盧氏嫡脈二房二老爺的嫡三女,你前頭還有大房三個老爺的一群女兒,還有二房大老爺的兩個嫡出女兒,你還有嫡出姐姐近十個未出嫁而比起有父母為之籌謀的她們,你有什么呢”
王大姑娘明明沒有做什么,只是幽幽地說了幾句話罷了,可是盧玉巧睜著眼睛,看著的黑黝黝大門外,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被看不見的,無形的蛛絲纏住了手腳,讓她再難往前邁出一步,哪怕只是一步。
“你爹死了,而你娘我是不會為他守寡的,那個狗東西,他不配我最后告訴你一遍,你不抓住這次機會,你不相信你親娘,那你回去吧,回盧家去,回去向你那群伯父伯母搖尾乞憐去吧”王大姑娘最后說。
盧玉巧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猛地跌倒在地,瑟瑟發抖了起來。
王大姑娘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女兒“先用秀女劍練著,待長劍打好了,你再刻苦一些,好好練。距離太子生辰,還有半個月,抓緊時間。”
盧玉巧沒有回應,坐在地上,無助地哭泣了起來。
“真是可憐吶”王大姑娘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譏誚,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輕蔑。
她攏了攏自己的披帛,優雅地邁開腳步,要往外走去。
突然,盧玉巧出聲了“可憐的不是你嗎”
王大姑娘腳步一頓“什么”
盧玉巧緩緩抬起了一張淚痕遍布,眼神卻兇狠的臉,咬著牙重復道“可憐的不是你嗎她活著的時候,你爭不過她,斗不過她。她死了,你要強迫你的女兒學她的飛將軍滿堂勢,去討好她的兒子。”
“她是死是活,你在她面前都只是可憐蟲你嫉妒她、羨慕她、對上她,你就只能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