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微微頷首,也是一副“我懂了”的模樣,但是他問出來的卻是“所以她最初挖地道的目的是什么”
湛兮深吸了一口氣“我方才同你說,人類做事情的出發點是什么”
“無非就是權、錢、情”江離一秒回答。
湛兮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一種無奈的復雜“”
該怎么說呢你說江離不聰明吧,人家能記住他說的每一個字,你說他聰明吧,他好像永遠t不到那個點
江離無辜地和湛兮對望,非常理直氣壯。
湛兮痛苦地捂臉,最后直接破罐破摔“所以文德陳皇后她最初挖地道的目的,就是姐夫猶疑是否要讓你繼續查下去的原因,因為這很可能與情有關”
“你明白了嗎我親愛的江帥這玩意兒要真的挖出來,想岔了還好,要真的如姐夫和姐姐的猜測一樣的話,那將會是一個驚天丑聞,會對整個李氏皇族的聲望造成極大的傷害”
湛兮一口氣將永明帝和曹穆之兩人含含糊糊、閃爍其詞的東西,直接剝得光溜溜地講完了。
也就在此時,江離才忽然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左右不過是出”江離驟然吞回了“墻”字,忍不住失笑,“圣人如此吱唔,在下還以為其中隱匿了何等驚天陰謀呢,百思不得其解,這才不得不找您指點迷津來了”
說到這里,江離忽然驚覺湛兮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兒,而他竟然問了他如此與小孩兒格格不入的事情
于是乎,江離看湛兮的眼神寫滿了對不起,我錯了,我向你懺悔,我應該努力自己“參悟”透徹的,我現在好懊悔,我該怎么辦唉好想要以頭搶地我為何如此不開竅我不應該自己不開竅,就誤以為別人也不會開竅
“這么愧疚啊那當欠我個人情吧”湛兮笑嘻嘻地說。
湛兮昨晚上因為被江離拉著給人指點迷津,而被迫熬夜,第二天他沒能及時爬起來,等他洗漱完畢,天已經大亮了,湛兮看著一片明亮的窗外,估摸著宮里頭的孩子們早就會合開玩了吧
思及此,湛兮就更加不著急了,反正晚都晚了,也不在意更晚一些了,于是乎,他開始放慢動作,甚至在思考等會兒進宮的路上,要不要干脆買點什么進宮去
大人或許真的很難理解小孩子對玩耍的那種純粹到毫無雜質的熱忱的,二皇子和上官無病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都沒能怎么睡著,天沒亮、雞沒叫,他兩就起來了,比守夜的宮女太監小廝丫鬟都起得更早。
甚至在宮門啟匙之前,上官無病就已經穿戴整齊地坐上馬車趕到了宮門口,然后他就著蒙蒙亮的天,一邊啃香噴噴的胡餅,一邊等待著太子殿下召喚他入宮的令旨。
老嬤嬤心疼地看著他在寒風中邊跺腳、邊啃胡餅的模樣,道是“何須如此,待令旨入府,再趕過來也未嘗不可呀。”
“哎呀嬤嬤你都不知道,”上官無病回首,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太子殿下的禮物,有那么、那么、那么大都是玩的可好玩了不行,我還得求一求圣人,我這個年干脆就在京城過得了,反正阿耶也有他的好大兒陪伴。”
上官無病也沒等很久,他剛啃完胡餅不久,就見東宮的一個小太監匆忙趕了出來,上官無病看他眼熟,一下子認出來了,他快活地哈哈大笑“太子殿下這么早就派人出來下令旨了他真的太夠意思啦,無病三生有幸才能和他們兩個交朋友呢”
但是上官無病很快就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