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爽這一個脫衣,就暴露了他的真實狀態,果不其然,他在馬上那威武的模樣,全是在硬撐
在他的后背,有一恐怖的刀傷,從左肩滑下一直斬到了右邊的腰側,深可見骨,明明已經處理過了,卻依然皮肉綻開,而且明明軍醫用藥口服外敷一個不差,可這道傷痕,卻腫脹化膿。
曹子爽知道湛兮在后面盯著自己看,他多想回頭說一句“阿耶沒事,你別擔心”,可是他不能他也不過是撐著一口氣,想回來看看他家金童子罷了。
上回的高燒,他就差點沒熬過去,正因如此,他才會匆匆上書陛下,要求回京思及此,曹子爽就忍不住悲從中來,他家金童子才那么小啊,難道這孩子真的要像他當年那般么
忽然,不知道怎么地,曹子爽莫名其妙地發現,他現在的狀態好像要好很多了,根本不像是白日里在馬背上那強撐的模樣,是真的忽然就似乎輕松了一些
怎么回事之前他分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進入了窮途末路的狀態了,怎么一下子就好像有些轉好的樣子總不能是金童子搗鼓的那臭大蒜水神藥,真的有用吧
曹子爽痛苦地閉眼,肯定不是這樣,他應該是那個什么回光返照了吧總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承認那個臭大蒜水他人生最大的噩夢,會真的是什么神藥的
回光返照,肯定是回光返照,他估摸著熬不過今晚了吧希望是今晚和金童子告別后,自己悄無聲息地咽氣,莫要嚇著了金童子,待他明日起來再發現阿耶走了,那時候天光大亮,想必金童子也不會那么悲傷。
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曹子爽也沒空多想了,讓湛兮出去,他自己火速地給自己清理了一番,誒他居然有力氣自己洗澡呢
回光返照,真是厲害
洗漱后,曹子爽這才被湛兮允許進入主院的臥房。
臥房里彌漫著一股艾草的芬芳,曹子爽當真是恨不得立刻戴上痛苦面具,他問湛兮為什么。
湛兮嘿嘿一笑,說“沒辦法,我煉制的酒精給空氣殺毒效果不知如何,為了保險一點,還是再上一波艾草熏香”
他剛說完,曹子爽就看見一個如同牛犢一般健壯無比的青年,肩上扛著一缸什么東西,脖子上還掛著好幾個醫藥箱子,身后跟著幾個御醫匆匆奔來。
見此人,曹子爽眼睛一亮,有種伯樂瞧見了千里馬的感覺,立即問湛兮“這是誰”
“哦,他啊”正在凈手的湛兮抽空看了一眼,“他叫高鐵牛,是表姐路上撿到給我的。”
曹子爽滿頭問號“啥玩意兒”怎么這字他都認識,合一塊兒他就不太能理解呢你表姐撿到的路上撿到一個人,送給表弟
“這個高鐵牛幾歲了是何方人士對未來可有什么規劃金童子不若將他送給你阿耶,阿耶看他很適合你在做什么”曹子爽還是見獵心喜,想要問更多關于高鐵牛的事情,卻見湛兮打開了高鐵牛扛過來的那個大缸。
大缸一開封,一股濃郁的酒味直沖曹子爽的天靈蓋,曹子爽自詡是好酒之人,然而這酒味濃郁到他連連戰略性后仰“這酒是怎么回事它怎會如此刺鼻”
“這可是好東西,是我的神藥二號”湛兮一臉認真地說。
然后,湛兮倒出了一些酒精,用早就搓好的棉花浸濕。
看著湛兮向自己走來,曹子爽有些疑惑地回頭“這個是要怎么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