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床鋪又傳來了動靜,湛兮再次像一條毛毛蟲似的扭了過來。
“阿耶、阿耶,”湛兮熱情地喊他,“來,快,起來喝了再睡。”
曹子爽被懟到了嘴邊、鼻子下直沖天靈感的大蒜味暴力喚醒。
那一刻,他覺得大蒜味對他的喚醒手段,不啻于是對鼻子施展出了無影腳。
湛兮被刺殺的事情,最終還是沒能瞞得住二皇子這個“非禮就偷聽”小能手。
二皇子當晚就想要出宮去看湛兮,未得到永明帝和曹貴妃的允許。
翌日,二皇子提出要出宮去看他家外公,順便探望一下湛兮,依然不被允許。
二皇子怒了“人言常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圣人有言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有什么事,小舅舅即刻進宮,小舅舅如今被刺殺,我卻不出宮去看望他,豈不是令世人認為我是無禮之人外公受了重傷,我若不去探望,又豈能說得過去”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太子“”果然,只有在這種時刻,他家弟弟才會忽然就“文曲星附身”,一般時候,這家伙明明都是攜帶“知識抗體”的。
“你外公不會有事的。”永明帝無奈地說。
“我不信”二皇子嘟嘴。
曹穆之挑了挑眉“昨天夜里,你小舅舅就已經用太上老君在夢里傳授他的方法,提煉出來的神藥,為你外公處理傷口了,御醫也深夜入宮匯報,你外公情況大好,當夜并未起高燒,且稍作休息后,甚至胃口大開,吃了一大盆餺飥。”
“古人云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那不過是御醫匯報罷了,阿耶阿娘不親自去看看,哪能放心呢但是你們兩位身份貴重,確實不好隨意出宮,不如就讓我和大哥代替你們去看望外公和小舅舅吧”二皇子卻有自己的借口,而且準備得很充分。
永明帝看向太子“太子以為如何”
同樣非常想要出宮的太子“孤愿代替阿耶與貴妃娘娘,與二弟同往。”
永明帝“”朕是問你這個嗎
這一次,率先松口的反而變成了曹穆之,她輕輕嘆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二皇子繃緊的小臉,說道“孩子既有此孝心,便讓他們去一趟吧,只是這隨從人員,須得安排好。”
“可如今反賊謀逆一事才剛剛平復”就算是曹穆之松口,永明帝卻依然有顧慮。
曹穆之輕笑一聲“你難道還信不過九叔公嗎他既認為已經處理好了,那必然就是處理好了。”
她雖然不喜歡九賢王,更討厭對方那硬邦邦的茅坑里的臭石頭一樣的性格,與他向來寧折不彎、通曉變通也絕不肯變通的個性,但是曹穆之不得不承認,如果她的利益和整個大雍朝的利益不相沖突,甚至是一致的時候,那九賢王絕對是一把非常好使的寶劍。
就比如這一次無論幕后之人是誰,他們都已經釜底抽薪地搞廢了對方所有的籌謀了。
接下來,那人要么縮頭烏龜一樣縮頭一輩子,要么就是不甘心地再次作無意義的亂,然后暴露自己,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