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湛兮的問題,上官無病一下子就垮了臉,他憂傷地看了湛兮一眼,嘆了一口氣,悲傷道“曹國舅呀,您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咯,提到這一些破事,我就忍不住要生氣”
不錯,上官無病本就是打算年初二就要去宮中拜見兩位皇子的,畢竟他在這京城里也沒有什么朋友,而在這之前,他也能進宮去和二皇子和太子他們討論討論準備禮物的事情。
但是誰知道呢,家里頭那個不要一臉的死女人在那兒裝病了,這女人倒也對自己狠得下心,竟然用冰水擦身,又沒有保暖,第二日果然發起了燒,然后她就以身體不適為理由表示遺憾沒有辦法參加任何筵席了。
名義上,這個女人可是上官無病的嫡母啊,繼室也是嫡母呢,沒有辦法,上官無病總不能讓生病的嫡母一人在家,自己跑到皇宮里去和皇子們玩耍吧,那豈不是得讓天下人戳著他的脊梁骨罵死他么
上官無病只能捏著鼻子,留下來“伺候”臥病在床的母親。擱病床前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遺憾沒能氣得對方當場氣絕身亡,他好一了百了
他知道這個死女人就是看他不順眼,見他當真和兩位皇子關系好起來了,她心里就慌了,指不定她還后悔要帶他回京城來了呢。
要知道當初她死活要拉著他回京城來一趟,就是因為害怕他留在劍南道的話,會給她的兒子造成威脅呢,把他帶走,才好讓她乖兒子在那蠢爹面前刷夠好感
這不,她一個人也非要帶著繼子回來。
結果現在好了,她發現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見他這個早就該死的繼子“攀上了高枝”,心里不爽了吧,害怕了吧
上官無病忍了她幾天,年初一的時候還說是要團圓,上官無病也沒辦法大年初一就進宮,或者是去拜訪他喜歡的曹國舅,這就算了。
結果,年初二的時候,這廝又給他搞出一堆事來,說要帶他回娘家,上官無病不答應,她就說年初二他也應該拜訪他生母的娘家。
好嘛,大年初二他確實要拜訪他生母的娘家,但生母的娘家又不在京城,在京城里姓他母親所姓的那一戶人家,跟他的母族關系已經極遠了,那還只是旁枝,又哪里需要他親自去拜訪呢
但是道理如此,上官無病卻始終扛不住這個女人趁著過年這種重大節日,加以孝道的威脅,他最后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遂了這混蛋的愿,年初二也沒出門。
正是因為那個女人實在是太能作妖了,上官無病他進宮來找皇子們玩的時間,才會被生生被拖到了年初三。
湛兮一看上官無病那小表情,就知道這貨肯定這個年過得并不開心,也對,和有利益之爭的后母同居一個屋檐下,哪能過得開心呢
湛兮憐愛的摸了摸上官無病的小腦袋“沒事沒事,都過去啦,年初四的時候,你得來一趟將軍府,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還沒送給你呢”
“曹國舅,我也給您準備了一個禮物”上官無病說。
“是什么呀”湛兮問他。
“是一條非常精美華麗的蹀躞,”上官無病說,“而且蹀躞七事全齊了,針筒、刀子、佩刀、噦厥、礪石、火石袋、契苾真,都有哦不是羊脂玉雕刻的,就是金銀制作的呢”
蹀躞就是腰帶的意思,時人把它當做是一種極為重要的佩飾。
湛兮一聽這玩意兒掛著那么多東西,光是想象,都要為它的復雜和精美感到牙疼,不過這到底是小孩兒的一片心意,湛兮笑盈盈地說“那我可得感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