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牛遲疑地看著折可克。
折可克回眸,看見他還僵硬地站在原地沒動“怎么了”
“你要教我”高鐵牛的表情有些古怪,“為什么”
“為什么不教你”折可克挑眉反問,仿佛他懂的東西,高鐵牛沒懂,他教他,是那么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
高鐵牛眼神晦澀地看著折可克,很是躊躇。
折可克抱臂,高挑的身體靠在了門框上,青年將軍的身姿,猶如一頭假瞇的猛獸“小金童非要叫你過來找我,不就是為了白嫖一下他可可哥哥,給你當一對一的老師,好好將其中關竅都給你講解清楚嗎”
說到那個心眼子比篩子還多的小少年,折可克臉上的笑意就格外真切了幾分。
高鐵牛最后默默地跟著折可克進去了,坐在小板凳上,像是一個乖巧的學生,正在乖巧地聽講。
他沒有說,他剛剛有一瞬間,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折可克和傅檜柏并列,傅檜柏與他水火不容,似乎兩人非要死傷一個才行。
曹大將軍不止一次表達過,“鐵牛你就是年歲稍大一些,看見你,我仿佛看見了當年的折可克。”
小國舅的言行舉止,也在表達對他的看重
高鐵牛不是自戀,但是他深刻地感覺到,他似乎在慢慢侵占折可克的地位與資源,按照常理,折可克應該不想要看見他才對的,不是嗎
可是折可克居然要親自教他
“小金童要告訴我的,無非就是說,那傅家,打算讓傅檜柏和呂伯野演一場苦肉計,好打消我對那呂伯野的疑竇,而我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計就計,讓他們直接假戲真做,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一死一傷”
說著說著,折可克的眉頭就高高翹了起來“我說高鐵牛,你這聽著聽著,腦袋越垂越低是怎么回事”
“我為自己曾經猜疑過折將軍你而感到羞愧。”高鐵牛坦然告知。老實巴交jg
折可克被他這模樣逗得差點笑掉大牙,他大力地拍了拍高鐵牛的肩膀“抬起頭來,垂頭喪氣的像個什么樣子”
“傅檜柏死了剛好,把你給填上去”
高鐵牛倏地抬頭,撞進了折可克那雙清亮的眼眸中,他看到了一個恍若能平定天下的遼闊的世界。
這一刻,大雍朝的天際,旋繞著的雙子星,竟在同時,驟然爆發出了劇烈的光芒。
它們并不彼此掩蓋,王不見王,它們是互相成就,光芒璀璨。
聞獅醒聽說有宵夜吃,溜達出來,從猛男團中虎口奪食成功。
她正端著烙餅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呢,就看見一身黑色中衣的少年,正仰頭,以一種格外寧靜、沉著的眼神,看著天際。
對于大雍朝的人們而言,中衣相當于內衣,但對于聞獅醒而言,那一身華麗的衣袍,簡直是太完美了。
該遮的都完全遮住,并沒有半點露骨,卻將湛兮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少年高挑,僅僅從背影看來,就已經有了寬肩窄腰的倒角之形。
正因為不覺得湛兮穿著中衣有什么不對,聞獅醒坦然地抱著自己的烙餅,靠近了湛兮。
聞獅醒確實是對湛兮全然不設防的,在湛兮的面前,就是她最自在,最放松的時候。
聞獅醒就像是每一個愛湊熱鬧的種花人一樣,學著湛兮的樣子,拉長了脖子,努力地抬頭看天。
看了很久,啥也沒看懂,最后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問湛兮“小國舅,你這是夜觀天象呢,還是只是流鼻血了在這里治愈自己”
湛兮被她逗得一下子就破功笑出聲“你猜我在干嗎”
“你不會真的是在夜觀天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