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飛起的頭顱,五官還鮮活,表情是那么清晰,不可置信地瞪大的眼睛,微微張開的嘴巴,那鮮活靈動的五官,似乎都在表達對湛兮能一刀就劈中她的不可思議。
是啊,她大概以為沒有人能識破她的功法吧,無法留下所有的人施肥,還能不痛不癢地逃走
想得還挺美,湛兮動作隨意地揮開刀刃上沾染的血水。
所以說,養花花草草,養蠱蟲什么的,這種遠攻的嬌弱法師,武力值再高,都得拉開距離。
因為一旦被湛兮他們這種戰士近身,那結果就會是
人頭我自由啦jg
不過這種養蟲子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會很麻煩,起飛的頭顱,噴濺的血液中,居然游弋著絲線一般粗長身子、卻有著指甲蓋大小的頭的詭異毒蟲。
這奇怪的毒蟲,它們沒有眼睛,整顆腦袋都是血盆大口。
只一個照面,人就該意識到不該讓這等臟污之物觸碰到自己,但它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種死亡后的反擊,也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過沒關系,再快也沒有湛兮快,此道中人,也沒有能超脫湛兮的意料的。
所以,湛兮幾乎是瞬間就解開了披風。
手臂一振,披風散開,在披風兜住那些東西的瞬間,湛兮搶過了陳好手中的火把,丟了過去。
火德火德,歪瑞古德。一灼之火,能燒萬物。
火焰,永遠的神
烈火將那顆自由的頭顱焚燒殆盡,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息,不必湛兮提醒,眾人已經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湛兮冷淡地看著他的披風之下,火焰灼過之處,似有萬蟲嘶鳴之聲,令人頭皮發麻。
陳好看著湛兮,張了張嘴,最后閉上了。
他方才想要叫湛兮小心的,但是沒來得及,湛兮一個照面就殺死了他師姐,別說一個時辰了,他師姐就連十個呼吸都沒堅持住。
臟血噴濺的時候,陳好又想大聲提醒湛兮,還想說用火,但是又沒來得及,在他開口之前,湛兮已經完成了最佳操作。
陳好忍著體內可怖的痛楚,努力保持清醒,他忍不住回頭看湛兮這位小國舅今日的所有表現,難道當真只是意外嗎
可若不是意外的話,他這等年紀,怎么會有那樣的本領
陳好敢保證,在場的無論是那位蔡老板,還是那幾個本領高強的不良人,又或者是外面那些身經百戰的將領,絕對沒人能如此完美地、以摧枯拉朽之勢層層破滅他師姐布下的種種殺局。
更不可能能躲得住那從脖頸血管中游弋的毒蟲,陳好太清楚了,那東西,就連他也躲不過。
當年那老頭的這最后一擊,一波就帶走了周圍八個武藝已經登峰造極的徒弟。
湛兮的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陳好的肩膀上“回神了你把這周圍都檢查一遍,將所有的危險都掐滅,然后再出去叫人。”
陳好垂下了眼眸,隱藏住了滿眼不可置信的驚駭之色,聲音微微顫抖“是。”
在樊月英忍無可忍,想對折可克說一句“小國舅若是一炷香后還沒出來,無論你說什么,我都要進去了”的時候,洞口忽然就出現了一顆小腦袋。
樊月英認得對方,她就是天天跟著大獅子的姑娘,聽說武功很厲害,名字叫十八。
十八沖他們點了點頭,又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