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锏挑了挑眉“可是在下有哪里不妥”
“楊公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出身不凡,文武雙全,如何看,都是令姑娘家青睞的夫婿人選,自然是沒有什么不妥之處。”湛兮平靜地說著事實,“只是楊公子,再鋒利無匹的寶劍,也并不適合與鮮艷美麗的嬌花相伴。”
“我不太理解小國舅的意思。”
湛兮嘆息“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楊锏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還是理解不了湛兮究竟要表達什么。
每一個字楊锏都懂,連起來的話他也懂,但這些話,用在這個場合,這件事上,他理解不了。
自東漢班昭要求女子應當遵從“三從之道”和“四德之儀”,代代女子當如是。既然他沒什么不妥的,那他為什么不能收了這個被他看上眼的小姑娘
待他成了她的夫婿,她自然一切以夫為先。
所謂“道同與否”,“是否與謀”,應當是男子建功立業上,亦或者的學術理念上等等的說法。
他喜愛一個姑娘,這么簡單的事情,小國舅為什么說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看著楊锏一臉的莫名其妙和無法理解,湛兮覺得那張俊臉都顯得傻氣了起來,若是湛兮站在聞獅醒的角度,或許還會覺得這不僅僅只是傻氣,更是叫人憤怒。
然而這種憤怒的根源,是不同時代,不同生產力的大環境下的意識形態領域的差距,它是令人無力的,更是無法輕易解決的。
湛兮最后拍了拍楊锏的肩膀,道“你今日之疑惑,正是你與我家猛獅之道的不同。”
“言盡于此,楊公子珍重。”
湛兮回去后,聞獅醒已經拉著田姑姑她們忙得熱火朝天了。
院子里一股濃郁的香料的味道,湛兮的小廚房完全壓蓋不住,湛兮也不惱,隨便她們玩。
回房后,湛兮先到處找了找,發現那兩只肥貓沒回來,他條件反射地松了一口氣。
很好,就這樣吧,皇宮的飯更香,你倆干脆在里頭當個御貓也不錯。
翌日,湛兮準備進宮問一問那秘密檢查各地防洪工程的事,進宮之前,湛兮先到了大伯母的院子,他已經許久沒有陪大伯母用膳了。
劉麥芒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錯,滿臉笑盈盈的不說,她整個人都氤氳著一股溫柔慈愛又祥寧的氣息。
湛兮便笑問“大伯母這是有什么好事發生了難不成是表姐的嫁衣繡好了”
劉如英羞紅了臉,連忙說“小少爺,我哪里那么快能把嫁衣繡好”
劉麥芒笑瞇瞇地招呼湛兮坐下,說“不是因為這事兒,是我昨夜里做了個夢。”
湛兮心中一動“什么好夢叫大伯母醒了都這么樂呵呀”
劉麥芒本來還是在笑的,然而開口的時候,她又忽然落下了眼淚來。
劉如英嚇了一跳,連忙抽自己的手帕,卻見劉麥芒擺了擺手“我沒事,我就是昨夜里,夢見了你大哥。”
“那一日,齊家姑娘陪我在院子里拾花,說是要做花糕,忽聞馬蹄聲聲,你大哥得勝歸來,徑直來了我的院子”
長纓一曳,繁花叢中,忽見芙蓉面。小兒女,兩情癡,一眼似萬年。
劉麥芒破涕而笑“你們不知道那畫面多好,可惜我不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