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知樂如今看著,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緋袍大員中難得的青年才俊,可與他同歲的李問真,這特么都一副功成身退,江湖有沒有爺的傳說爺已經不在意了的,如九賢王等八九十高齡的長壽老人才應該有的狀態。
“那怕不是給人生催熟了吧”湛兮無語扶額。
魚知樂卻忽然驚訝地看了過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那光是端坐著,便似乎能叫他周身都在綻放花樹萬千的姿容儀態美無度的少年郎。
“這不恰似小國舅你嗎”魚知樂失聲道。
東方將晞,云似煙霧,緩緩散開。
云生月安靜地看著,那個在廚房中忙碌個不停的姑娘。
除了一開始打了聲招呼,并熱情地問要不要吃“蒸腸粉”之外,這姑娘就沒再特意與他聊什么了。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尷尬,神色坦然極了,云生月有些困惑,若是聞姑娘當真那些令人匪夷所思,震撼靈魂的話毫不在意的話,為何會在醉酒之后才如此“暢所欲言”,而平日里卻不見她與自己聊什么呢
難不成是聞姑娘故意假裝不知
但是若聞姑娘有這等過硬的心理素質的話,小國舅昨夜就不必那般阻攔著她將最后的話說出來了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聞姑娘忘記了自己昨天夜里說過些什么。
“聞姑娘”云生月最后還是決定出聲問。
誤會是不必要存在的東西,若是可以,一切都應當進行無障礙的溝通。
聞獅醒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云生月一眼,看見男神站在廚房里,雖然男神美到有一種名叫“蓬蓽生輝”的特異功能,似乎能叫廚房都似乎開了美顏效果一般,但是看到云生月的衣袍剮蹭到了灶臺,聞獅醒就驚呼了一聲“千鶴,你快出去,這里擁擠,你衣服都臟了。”
云生月剛張了張口,就聽到聞獅醒道“你不用幫我的忙,我們各司其職,你去忙你的,我忙我的,也別擔心我的衣服,我等會兒忙完就回去換衣服了。”
看著聞獅醒那洋溢著笑顏的面容,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云生月欲言又止,他原本想問,她昨天夜里沒說完的話究竟是什么也想知道,倘若那“同時跟八個男的結婚,不構成犯罪。”理論成立的話,她是否有意如此
但是如今看著這雙仿佛是夜里的,手中的一抔清水,垂眸看去便是盈滿了星辰的眼睛,云生月忽然覺得,就算是什么都不問的話,也沒什么所謂了。
云生月挽起了袖子“我能做點什么不必擔心我的衣物,我稍后也會去換衣服的。”
“啊”聞獅醒覺得心田里養的那只小鹿,又不懂事地莽莽撞撞地亂跑亂撞了起來。
她羞澀地小眼神到處飄,最后叫云生月舀米漿。
兩人配合得極為順暢。
聞獅醒笑嘻嘻地問“我還以為千鶴你會說君子遠庖廚什么的。”
“君子遠庖廚乃是孟子奉勸梁惠王要常懷仁愛之心的話,”云生月垂著眼眸,認真細致地攪拌著米漿,聲音清淺,“這并不是勸男人不要下廚,更不是男人將庖廚之事完全丟給妻子去做的借口。”
絲滑細膩的蒸腸粉端了上來。
湛兮狐疑地瞅著云生月和聞獅醒,不對勁呀,云生月為什么沒有被炸裂過后那種外焦里嫩的模樣聞獅醒為什么沒有那種社死到頭皮起飛,恨不得原地一頭創死的模樣
像是注意到湛兮的困惑一般,云生月在湛兮的身側坐下,然后小聲道“千鶴沒有問。”
湛兮挑了挑眉,看了看天色“你天不亮就蹲點,結果忙活到現在,什么都沒問”
云生月點頭。
“你在想什么”
“如果問出來那些話,會令聞姑娘今日的高興消失的話,那千鶴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湛兮吃了一口粉,說“你的原則,真的很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