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被唇邊冰涼的觸感打斷,永明帝垂眸,看到是曹穆之的金簽中扎著的最后一顆櫻桃,被懟到了他的嘴邊。
他無奈地笑了笑,微微后退了些許“你自己吃吧,怎么唔”
曹穆之卻趁著他開口的時機,將櫻桃給塞進了他的嘴里。
永明帝眼中的無奈之色更濃了。
“年輕可真是好啊像是春回大地,萬物復蘇,綠葉都青翠欲滴。”曹穆之似乎是感慨一般地說道,“你我也好,鶴弟也罷”
“說起來,今夜那爭達梅巴看善水公主的眼神,正如當年的你啊善貍,怎么不給年輕人一點機會呢”
“朕并非故意不許他在心上人的面前表現表現,”永明帝扶額,“只是他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他如今是爭達梅巴”
“唉”永明帝無奈極了,“朕的意思是說,我們大雍的人,可不曉得他們吐蕃上層的機密,比如器宗農贊小名爭達梅巴什么的”
“他頂著爭達梅巴的身份,為他效忠的君主器宗農贊求娶公主,而后又頂著爭達梅巴的身份,向這位公主表達愛意這真的合適嗎”
被永明帝這么一說,曹穆之直接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永明帝也跟著笑,本以為方才那一茬已經揭過去了,卻不料曹穆之忽然冷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生氣,當初那么大的事,你竟敢不與我商量,多年夫妻,你與我玩先斬后奏那一套”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同意。”
“善貍啊,你使我失信于於菟”
“什么”
“我答應過給他生個小妹妹,”曹穆之笑得眉眼彎彎,“在我知曉安御醫突然乞骸骨的真正原因之前。”
“啊”永明帝忽然就紅了臉,有些難為情了起來,只因為他想起了兩年前,有那么一段日子里,妻子對他格外的熱情。
他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努力鍛煉,修生養息,更吸引妻子了,卻不料原來真正的原因竟然是
永明帝頭疼地捂臉,說不出話來。
曹穆之卻無情地用眼神嘲笑他“若非如此,我只怕還不曉得為何於菟之后我一直未曾懷上,被你蒙在鼓里,還以為是同當年在定康縣時那般,你我身體皆無問題,只是緣分未至呢。”
“於菟啊”永明帝咬了咬牙。
怎么說呢,永明帝對這個“大孝子”是又愛又恨。
愛這小子無意之間促成了他與妻子一段蜜里調油的,令人想起來依然腰酸的美好時光。
恨這小子無意之間導致他瞞了那么久的,最大的秘密在妻子面前暴露。
晚風徐徐吹來,鼻尖縈繞著秋日的花草樹木特有的蕭瑟淡香。
“說起來,阿娘之前分明答應過我,要給我生個小妹妹的來著。”二皇子冷不丁地忽然出聲。
走在中間牽著他和太子的湛兮聞聲,有些意外地低頭
看他“什么時候答應你的”
“唔”二皇子思考著,接著給湛兮在自己的膝蓋上比劃了一下,說,“在我的膝蓋剛剛比立政殿的門檻高一點點的時候。”
湛兮“”
默然了一會兒,湛兮選擇去問更靠譜一點的另一個孩子“在你倆膝蓋剛比立政殿的門檻高一點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太子無語凝噎了半晌,有些躊躇“孤也不太記得了,約莫是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