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知樂不是憐惜這姑娘,他是憐惜那可憐的卓姑娘,不愿意有人同她一般無辜受到那般對待。
魚知樂的猜測也是合理的,背后之人仇恨常山大長公主,那么偷走常山大長公主的后代,故意那般折辱,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會。”
然而魚知樂的猜測,被湛兮一口否決了。
對上魚知樂驚訝的眼神,湛兮漠然道“至少,絕不會完全相同。”
因為劇本在手,湛兮的判斷基礎是遠遠大于魚知樂目前掌握的證據的。
倘若清吟姑娘確實如卓姑娘一般遭遇,是完全受到欺凌和壓迫的話,那么她有太多太多的機會去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了,可她沒有。
她能擱原身那兒攪風攪雨,忽悠得那么多世家子弟團團轉,她自然是足夠聰慧,且有本事的。
可自始至終,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背后之人的計劃,全力以赴
是的,全力以赴
但凡她有一絲一毫的不情愿,不說摸魚了,哪怕別那么竭盡全力呢
再進一步的話,那么聰明的人,當真沒辦法做更多的事情嗎比如向包括原身在內的世家子弟的身后的老油條們傳遞點似是而非的信息呢
也足以攪亂背后之人的計劃了啊,可她沒有
看到魚知樂有些頹廢,湛兮好心地開口勸道“或許她也另有隱情,且看吧。”
常山大長公主的管家看小廝狂奔而來,眼皮跳了一跳,他剛想訓斥小廝如此不懂事,卻見那小廝急忙忙地遞上了一張拜帖。
“管、管家,是是那曹國舅的拜帖”
管家滿頭問號。
正在鶴鳴庭接待客人的常山大長公主接到管家的稟報后,和管家一樣,滿頭冒出問號。
倒是席上的客人先說話了。
“公主殿下,我們今日本是要先尋小國舅的,卻不料他出門去了,如今”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云生月。
不錯,常山大長公主今日接待的客人,便是云生月他們。
“趕巧了。”常山大長公主頷首,“請小國舅進來吧。”
湛兮和魚知樂,還有提著人形麻袋的二十九,一塊兒在管家的引導下,走入了鶴鳴庭的待客廳。
湛兮對這一路走來的雕墻峻宇、貝闕珠宮并不感興趣,卻被常山大長公主的客人們給吸引了目光。
只見云生月端坐在席中,隔壁就是老熟人詩中仙鄭元照,還有一男一女,湛兮并不認識。
這一男一女身著的服飾很有特色。
那陌生女子身著六重雜色的羽衣大袖,極為端重,手持桃杖,其上竟然還有灼灼盛開的桃花。
陌生男子則身著五行色的五重大袖,以一條緋色絹帶捆住了眼睛湛兮猜測這人是失明了。
向他們投去的眼神不過幾瞬,湛兮就收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地向高臺之上的常山大長公主行禮。
常山大長公主極為慈祥地說免禮。
又把湛兮叫到跟前去,說道“我年紀大了,許久不曾入宮,倒是有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今日一看,仿佛你變了許多。”
說實話,常山大長公主對于湛兮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前,太子和二皇子都不曾降生的時候,那會兒他在皇宮瘋玩,常山大長公主也較常出入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