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有外人,大家都是過冒著丟狗命的風險一塊吃瓜命的交情,湛兮沒提,也沒人主動提,大家各自落座。
聞獅醒一副唯大老板馬首是瞻的模樣,在湛兮的右側坐下,就在云生月眼波微動,有些許躊躇的時候,善水公主直接在聞獅醒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見狀,云生月立即呆滯了一下。
湛兮哈哈大笑,不看人,但是說的內容意有所指“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
云生月無奈地摸了摸鼻子,他不好意思坐在善水公主身側,正準備讓師姐巫姑娘幫幫忙呢,結果李致虛搶先坐在了妹妹的另一旁。
云生月“”更遠了,罷了,試試看坐對面去吧。
樊月英粘著李致虛坐下的時候,還隔著幾個人和聞獅醒嘿嘿笑。
終于,大家各自就坐了。
湛兮出聲“準備上菜吧,火鍋湯沸,壁爐也燙,大家小心點,不想自己上手的,招呼一下我家的小廝就行了。”
湛兮招呼大家“先吃,誰有意向,到中間給大家表演表演。”
獨自坐在對面的蔡老板無語吐槽“吃你一頓還得給你表演回來你請不起優伶,我有錢吶”
“吃你的吧,”湛兮懟他,“懂不懂什么叫自娛自樂啊。”
火鍋自古以來就是個叫人上頭的玩意兒,很快大家都吃得不亦樂乎,將“食不言”的規矩丟到了九霄云外。
楊锏甚至和樊月英比劃猜拳喝酒,李致虛的眼睛要是
能殺人,福利鴨估計已經被大卸八塊放上旋轉餐桌帶了。
巫姑娘一邊照顧師弟,一邊自己吃,吃得慢一些,但是她胃口小,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她站出來表示自己想進中間跳個舞。
跳舞
大家下意識地想到了之前看見的,教主那近乎瘋魔的詭異舞蹈,還有隨著她的舞蹈和吟誦,空氣和黑暗都變得沉悶和濃稠的效果。
云生月解釋道“我師兄師姐明日就要回師門了,她是想趁著大家都在,為大家祈福。”
湛兮自然知道,巫術不全是教主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因為巫術也好,道術也好,那只是手段,手段便是一個死的,沒有自己的思想的兵器,兵器是正是邪,端看的知識手持兵器的人。
亦如湛兮的拜師大典上,他師父對他的勸誡“爾心正,則正道持身。”
正所謂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一切唯心造。
所以沒什么好擔心的,更何況巫姑娘是要給大家祝福,也就是
消耗自己的力量,為這些可能一生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祈求鬼神賜下福祉。
湛兮這個東道主答應了,那大家也沒什么抗拒的了。
巫姑娘很快持著她那桃枝手杖進入了餐桌中央。
沒有祭臺,但她神情肅穆,如臨法場。
她舞起來的時候,不似教主那般瘋魔,七色的大袖,恍如大自然最純粹的色彩渲染,不說效果,只說觀感,這一場祈福之舞也是視覺的頂級享受。
巫姑娘吟唱著什么,聲音時高時低,猶如自然的雷霆雨露,力量強大而陰晴不定。
舞動漸止,上官無病捂著心臟,皺著眉,有些奇怪地說“好好像真的有點感覺,難道是心里錯覺”
那種好似被九天之上的鬼神眷顧一剎,神臺一清,渾身輕松,大腦思路清晰的感覺,太玄妙了。
李致虛看了過去,剛想說這不是錯覺,就見樊月英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他面前,然后曲起。
“七郎七郎,你快看,我這肌肉,是不是一下子就更結實了”
李致虛“”我想這祈福之舞應該達不到這種立竿見影就變壯實的效果。
他不吱聲,樊月英就不肯把胳膊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