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燕青眼青綠眼這家伙很快要上位了。
太子想到江離那日漸幽怨的眼神,甄道藏有事沒事跑未來太子妃面前刷“上班苦、上班累、上班催人老還要人命”,以及身為他族叔的楚王世子李問真越發不客氣地整日摸長锏手柄的動作
看來他那樂不思蜀的阿耶,和心情低落就跑去看海的小舅舅,早晚還是要回來一趟的,不良人該更新換代了,不然老的那一批為了退休該要抗議了。
但是
太子皺了皺眉,雖然新生代培養起來了,但是他們也都沒六十五歲啊,真的需要那么早就退休了嗎
不自知的資本家太子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又去拿另一張奏折,算了,隨他們去吧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殿下秦王殿下還請止步,待奴去稟告太子殿下”
太子一聽是二皇子來了,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疾步往外走“別攔著他這是怎么了”
“大哥”二皇子帶著哭腔的一聲嚎,差點把太子嚇得栽倒在地。
太子一個趔趄,扶住了門框才站穩,被二皇子嚇得心神失守“於菟,發生了何事”
二皇子嗷嗷哭著撲向了太子,抱著太子就是一頓涕泗橫流。
驚得太子心臟跳得快要驟停,聲音都打著顫“莫哭,你都多大人了,過兩年可都要成家的了,冷靜下來,告訴孤,發生了何事”
“我、嗝,我做了個夢。”二皇子抽抽噎噎地說。
太子無語凝噎了半晌,終于緩和下來了,冷靜地問“是什么夢”
二皇子像是小兔子一樣紅著眼睛,哭唧唧地說“我夢見有人說要帶小舅舅走”
“啊原來是這樣啊。”太子有些無奈地嘆氣。
太子安撫地摸了摸二皇子的腦袋,忽略掉方才聽到二皇子夢中內容時,驟然而起的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這好似就是一個平常的夢。
他心道二皇子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畢竟這十數年來,大雍近乎離去了整整一代曾經風華無限的人。
宗室支柱九賢王、一代女將常山大長公主、兢兢業業在崗逝世的工部尚書陳鴻謀
有“不平則鳴”之稱的陳郡謝氏謝老太爺,即樹人書院九屆學子口中的“謝師”
如今兵部尚書姚鵬舉之祖父,被追封為太子太師的姚老太爺,樹人書院學子崇敬的“姚師”
有太多太多曾經熟悉的音容笑貌都將不復存在,官場上的老頭們幾乎是成批地退了,如今欣欣向榮的,都是新面孔,
所以,坐觀人來人往、生死無常的二皇子有些憂慮是正常的,不過
“不過曹國舅如今才二十來歲啊,”太子真的是無可奈何極了,摸著弟弟的狗頭,“你現在想這個,是不是有點早了”
“你還哭鼻子,唉若是墨姑娘知道了,怕是要嘲笑你的。”
二皇子吸著鼻子,在太子的胸前猛蹭“誰說男人就不能哭鼻子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好好好,那你說,在你夢里,曹國舅跟那個人走了嗎”
二皇子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怪怪的“沒有。”
“嗯”太子揚了揚眉,有些不理解,既然沒有,那弟弟哭什么要知道,他都好多年沒看弟弟哭鼻子了。
二皇子皺著眉頭,一臉莫名其妙和無法理解“嗯我小舅舅說、說什么推、推定退訂”
太子也聽不懂,正要再開口安撫,忽然見夜色下有人不顧禁令,竟然在屋脊上狂奔而來
“太子殿下”江離來的急,面具都快被掀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