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湛兮眨了眨眼睛,一個公主,被罵哭了還不止一次。
“嘖嘖嘖要我說啊,她這個公主,當的可當真是窩囊啊。”
你別說,還挺有道理的。
“噓噓噓你們快別說了,就不怕諦聽衙和不良人嗎”
提到恐怖至極、血腥兇殘的諦聽衙和不良人,就似當年提起楚王李問真一般,令人聞風喪膽,故而那幾個姑娘家也是寂靜了一瞬。
湛兮好笑地勾了勾唇,看來他培養出來的人,沒有廢物,都足夠可怖呢。
但權勢與寵愛澆灌出來的嬌花,它的溫室如此安全美好,在疼痛真正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它們可并不會真正的“畏懼”什么的。
故而,她們還在繼續
“諦聽衙和不良人忙著監察百官,管我們這些女兒家做什么他們可沒那么閑”
“就是就是”
放松過后,她們又轉回了原話題,嘲諷某位公主
“喲這不是陽信公主的馬車么公主可在車內”
“公主怎地會出宮來”
那女子不懷好意的轉了轉眼神,落在了一旁寫著“金羨玉玲瓏”的牌匾上,笑道“莫不是為了將薛公子送的北珠打成首飾”
說到此處,也不知是為何,她們又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模樣,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后捂嘴抖肩,嘻嘻發笑。
湛兮還在安靜地聽墻角,千牛衛和北衙衛的小將卻已經開始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了
完犢子了啊鎮王回來了,結果他們都叫他瞧見了什么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前面的那幾個,到底都是誰家的姑娘,這是在搞什么東西啊
救命,天啊,完了完了,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晦澀嗚嗚嗚嗚嗚
能不能派手下先去把他們打發走頂不住了,真的頂不住了
但鎮王沒有發話,誰敢動彈
完了完了
“你們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是把薛公子送的北珠當珍寶呢,不敢驚動司珍大夫,怕皇后娘娘知道了,就只能專門出宮來金羨玉玲瓏,請大家出手了”
“唉你們別說了,她也是可憐。她都不知道,薛公子給白姑娘送的,是比給她送的北珠還要大一倍的南珠呢”
“而且,還是請到了木迎春
木工首徒孫親自打造成,通體都是晶瑩剔透的琉璃珍珠簪。”
“她也是活該,薛公子喜愛的,本就是白姑娘。若不是陛下寵愛她”
聽到此處,湛兮大抵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了。
湛兮有些無奈,又有些復雜地看著那一輛最是珍貴奢華的牛車。
它自始至終,安靜如雞,無聲無息。
駁斥不曾有,連下車與地位遠遠低于自己的人對質的勇氣都沒有
只因為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子她就卑微到塵埃里去了么,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