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問好友,但第二天研究員一問岑崢年工作上的事情,岑崢年就沉浸在了工作上,忘了問好友。
中午好友余田拉著岑崢年去食堂吃飯時,他才想起來昨晚要問的事情。
打好飯,岑崢年坐在余田對面。
他把眼前的面用筷子慢慢拌了拌,開口問道“余田,你知道這附近哪里的牛羊肉好吃嗎還有李廣杏,葡萄。”
聲音不疾不徐,好像只是隨口一問。
余田剛咬了一口饅頭,菜還沒夾進嘴里,聽到岑崢年這話,抬頭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平時不是不關心這些嗎怎么今兒突然想吃牛羊肉了”
平時岑崢年一心撲在工作上,要不是他拉著他吃飯,他有時候飯都能忘了吃,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岑崢年說“不是。我想給家人寄回去一些嘗嘗。”
余田這是第一次在岑崢年嘴里聽到他說自己的家人。還要寄東西
大家雖然都知道岑崢年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了,但他很少提起過。
大家都以為他就是那種全身心奉獻給國家的人,什么兒女情長、人情世故,他估計都不知道那是啥東西。
所以余田臉上的表情更稀奇了,玩笑地問道“老岑,你怎么突然知道了給家人寄東西了你可不是會想到這事的人,你爸媽提醒的”
岑崢年搖頭,“不是,”并沒有多說,只是想到昨晚上看的信上的內容,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他的妻子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語氣活潑了很多。
不過四年了,她有變化也正常。岑崢年在心里嘆了口氣,忍不住升起愧疚。
他無愧于祖國無愧于工作,唯獨愧對于家庭。
余田一看岑崢年那表情就知道他不想說,不過這樣的岑崢年,倒是讓人感覺有人氣了很多。
他吃著飯缸里的土豆說“牛羊肉咱們基地從牧民家里買的就挺好的。杏和葡萄我也知道誰家種得好。但問題是,這些東西都不能久放,你到時候還沒寄到地方,估計就全壞完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岑崢年眉心皺了皺,正想問余田甘州有沒有耐放味道又不錯的特產時,一道柔美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寄不了新鮮的牛羊肉水果,可以寄牛肉干和杏干葡萄干啊咱們這里這東西賣得也多。”
岑崢年沒說話,倒是余田抬頭笑著和女人打招呼“方大美人居然也會來食堂吃飯。”
“你和岑工都能來食堂吃飯,我怎么不能來啦。”
方泠泠端著飯缸坐在了余田的旁邊,嘴里回著余田的話,眼睛卻笑盈盈地看向岑崢年。
余田立馬說“能能能咋不能,和美人吃飯一起吃飯,我還能增加食欲呢,多美的事”
方晴捂著嘴笑,眼睛卻一直看著岑崢年“岑工,你考慮下我說的。都是女人,我可比你們這些臭男人懂女人愛吃什么。”
岑崢年端起飯缸,沖兩人點點頭說“謝謝,我會考慮的。我吃好了,你們慢吃。”
態度疏離客氣,和對待其它科研人員沒有任何區別。
方泠泠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眼里有些難過。
余田一看岑崢年走了,也趕緊把飯扒了扒,吃干凈一抹嘴站起來說“我也先走了,方大美人你慢慢吃。”
岑崢年根本沒在意這么一個人,他在水池旁刷著碗,腦子里還在想著買牛肉干果干的可能性。
“老岑,你可真無情。”
岑崢年看他一眼,神色嚴肅“不要亂說,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