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崢年的電話
他很少打電話,原主也很少給他打,岑崢年是忙,原主是覺得電話貴。
兩人是這個年代標準的相親認識,家里兩邊長輩都著急的。
岑崢年到年紀了,一直沉迷科研,他爸媽生怕他和科研過一輩子。
原主爸媽是想扒上岑家這顆大樹,所以定親結婚都非常快,只見了兩面兩人就結婚了。
結完婚,岑崢年在家里待了天匆匆去了西北。
后來安安一歲的時候回來過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沒空回來了。
兩人沒什么感情,也沒有時間培養,原主也不覺得岑崢年不回來有什么,反正會打錢,她只在意自己的娘家。
這時候相親的人過日子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日子過著過著,就變成了親人。
當然,現在的初夏對岑崢年也沒感情,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感情。
對岑崢年,初夏的定義很明確養家的。
所以岑崢年會打過來電話,初夏是有點詫異的。
她帶著岑淮安到家屬院小賣部,給岑崢年回撥了過去。
“喂”
“你好,請問是羅同志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非常板正的男聲,就像接受過訓練的軍人那種。
不是岑崢年,他也沒大可能一直在電話旁等著,畢竟他工作那么忙。
“對,我是。”
對面的男人立馬說“岑工在忙,請你等等,我去叫他。”
“好。”
初夏掛掉電話沒等多久,電話重新響了起來,她拿起來。
“初夏”
對面的男聲很好聽,磁性溫柔,如古琴輕撥,又如玉石相撞,微微帶著些喘氣聲,應該是很快跑過來的。
“是我。”初夏揉了揉耳朵,“你打電話什么事”
對面的岑崢年愣了下,覺得電話里的初夏和信里的比有些冷淡,但是也沒有多想。
“甘州的牛羊肉和瓜果不能久放,寄到家會壞,所以我寄了牛肉干和果干,可以嗎”
岑崢年說完,心里有些愧疚。
妻子難得說她和安安想吃點什么,他卻沒辦法滿足。
他雖然和妻子相親認識,但兩人結婚了,他對家庭是有責任的。他知道自己這個丈夫爸爸是不合格的,所以物質上能給的他都給。
初夏感受到了岑崢年語氣里的歉疚,原來他自己也知道對不起家庭,只不過在大家小家面前他選擇了國家而已。
初夏沒立場怪他,她只是一個半道過來的人。
要不是過來的時候感覺不到原主半點氣息,她肯定想盡辦法把身體還回去了。
可惜在她來之前,原主已經死了,靈魂她也不知道有沒有靈魂也沒了。
她模模糊糊有種感覺,她只能活在這里,回不去了。
岑崢年真正對不起的是岑淮安,這個從小被原主餓著長大,最后自己學著找東西吃的五歲娃娃。
所以初夏也沒回答,轉頭問岑淮安“安安,你爸爸說寄來的是牛肉干和果干,問你行不行”
岑淮安看著腳邊過去的螞蟻,語氣硬邦邦“隨便。”
他不知道牛羊肉啥味道,也不知道牛肉干果干是什么樣的,要寄就寄吧。
初夏“安安說都可以。”
岑崢年沉吟了下“那你呢”
初夏笑著說“我也都可以。你要和安安說話嗎”
她和岑崢年實在沒什么話可說,與其兩人等會兒都沒話了尷尬,倒不如讓安安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