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看著岑淮安,疼得不行“哎呀,初夏你這兒子太疼人了,我閨女兒子加起來都不如他,真想抱回我家去。”
初夏笑了笑“那不行,他是我兒子。”
李大姐離開了,初夏問岑淮安“豆腐腦提出來沉不沉有沒有燙到自己”
“沒有,媽媽,你快喝。”
岑淮安夠不到初夏,他踩著小板凳,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她,居然沒有灑一點。
“我自己喝,去再拿個碗。”
初夏把豆腐腦倒了半碗給岑淮安,她自己努力喝了半碗。
包子實在沒什么胃口吃。
吃了飯還得吃藥,中藥一天都不能斷,不然功虧一簣,治療效果大打折扣。
初夏暈暈乎乎從床上下來,岑淮安刷完碗回來,就看到媽媽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往外走,看起來就像要摔倒了。
他嚇得瞪大了眼睛,把碗往桌上一放,趕緊跑過來用身體努力去撐住她。
“媽媽,你要什么,我給你拿。”
他不想媽媽亂動,只想她好好睡覺,病趕緊好了。
“我得煎藥。”
這時候初夏就感受到了家里只有一個大人的不方便,安安可以做些簡單的事情,但煎藥她哪敢讓他去做,太危險了。
“媽媽,我會煎。”岑淮安仰頭望著初夏,嘴巴抿著,眼神堅定。
他之前看過媽媽熬藥,不難。他不愿意讓媽媽受累,如果媽媽不同意,他就不喝藥了。
初夏拒絕的話到嘴邊咽了下去“那我坐旁邊看著你煎吧。”
岑淮安不用初夏動,他很快把一個帶椅背的凳子搬到門口,還往椅背后面塞了個他的小枕頭。
“媽媽,你坐這里。”
然后給初夏端過來搪瓷杯,里面有冷得剛好能入口的白開水。
初夏是第一次享受到五歲小孩兒的照顧,挺新奇的,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感受。
就像干涸的小河里,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流淌到四肢百骸,漲得嘴里都是甜的。
她坐在椅子上,對岑淮安說“先把煤火爐子下面的口打開,讓火升起來。把藥放進砂鍋里,倒三碗水。”
屋里有個木桶,初夏提不了一桶水,一般都是提半桶方便平時做飯用。
岑淮安也是從那里面舀水。
今天早上沒提水,里面的水不多了。
火還沒升起來,岑淮安提著木桶要去水房。
初夏整個人現在都是暈乎乎的,不過她也一直注意著岑淮安的動作“安安,你去干嘛”
“水沒了,提水。”
“你提不動,等我好了我去提。”
“我能。”岑淮安提著桶跑去了水房,他很聰明,不用水桶接水,就用水瓢接,接一瓢再倒水桶里。
夠半桶,他提了提,能提動,他把水瓢放桶里,兩手提著水桶,一走一晃,咬著牙使勁往家里走。
初夏看著走廊上用力得臉都漲紅的岑淮安,沒有去幫他。
等他終于把桶提進屋里,初夏問他“這么沉,為什么非要提呢”
岑淮安看著煤火爐子里的火說“我覺得我可以。”
初夏笑著說“逞強。”
但岑淮安就是這性子,只要他不在錯誤上犯倔,其他的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