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躲在花壇萬年青的后面,時不時搞一下偷襲。
但很快就有小孩子發現她了,開始圍攻她,初夏一邊跑一邊隨手在花壇上捏起一把雪就砸。
最后她沒力氣了,趕緊往家里跑,不然真的被砸得渾身都是雪了。
那些小孩更喜歡混戰,她跑了就和其它人打。
李大姐在樓上坐著打毛衣,看見初夏身上掛了很多雪,一邊幫她拍著一邊說“你多大的人了,還和那群小孩子鬧呢”
“好玩嘛”
初夏也搬個板凳出來,圍著煤火爐子,一邊看書,一邊聽著下面小孩玩鬧的聲音。
沒多久岑淮安也上來了。
“怎么不玩了”初夏問他。
岑淮安蹦蹦,身上的雪簌簌往下掉,語氣小大人地說“玩夠了,我繼續練習老師留的作業。”
他說的是圍棋作業,學校學前班的作業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他從來沒有帶回家做過。
初夏在他身后問他“昨天讓你背的山居秋暝你會背了嗎”
“會了。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岑淮安張嘴就來,背書的事向來難不到他,簡單的初夏讀一遍他就可以記住,長的讀兩遍也能重復下來。
李大姐在旁邊一臉羨慕“安安怎么背書這么快你不知道我家那倆小子,讓他們背個書,跟讓他們下刀山一樣,要多難有多難。”
初夏臉上帶了些自豪,不過嘴上還是謙虛地說“安安也要靠獎勵,他背書能得東西,不然他也不會那么積極。”
李大姐看著她一臉佩服“還是你有本事,我就想不出來那么多招讓他們學習。隨他們吧,反正學不好還能接我和他爸的班。”
初夏笑笑,沒說什么繼續看書。
家屬院很多家長都是這樣的想法,對學習并沒有那么看重。不像后世的家長們,孩子從小就報各種班,不能落后于其它孩子。
當然也有比較重視學習的,不過大部分還是放養,這會兒的小孩們童年是很快樂的。
最后樓下的那個雪人,初夏和岑淮安在小孩子們打完雪仗后,還是把它堆完了。
堆了三個,兩大一小。
一個是她,一個是岑崢年,一個是安安。
初夏看著雪人,只可惜自己沒有手機,也沒有相機,不把它們能拍下來。
“安安,你把它們畫下來吧。這次寄給你爸爸的信就帶著這三雪人的畫。”
岑淮安皺了皺鼻子“我不會畫畫。”
初夏很無所謂地說“沒事,隨便畫,能畫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她自己也畫了,因為以前她從小畫人體經脈圖,上大學記筆記畫各種器官圖,她自我感覺畫的小雪人還是挺像的。
岑淮安畫的就比較抽象了,純純正常小學生畫圖水平,凌亂的線條,不規則的頭和身體。
如果不是旁邊寫著字,說明這三個是雪人,看的人還真看不出來這是雪人。
信連同畫一起被寄往了西北。
12月24日,這會兒不過圣誕節,初夏自己本身對這節日也不敏感。
可是剛好家里有蘋果,晚上她和安安一人吃了一個蘋果。因為她覺得寓意好,她和安安以后都要平平安安。
元旦節到來前一天,紡織廠的節目晚上在大禮堂舉行,很多職工帶著家屬來看。
元旦這天是國家規定的節假日,因此明天不上班,今天大家玩到多晚都沒關系。
雖然不是過年,但也是很熱鬧,廠里還放了煙花,小孩子很多手上都拿著摔炮,在大禮堂外面跑來跑去摔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