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明白了,部長估計根本沒去問廠長,兩個周的假期太長了,他不想批。
再加上正好有人過來告她的狀,部長就正好拿這個借口,不用給她假了,也不擔心她會心里不平。
初夏沒再多言,點點頭離開了部長辦公室。
不給假,過年就沒辦法去西北。初夏嘆了口氣,得想其他辦法啊。
她回到辦公室時,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和平時一樣,其他人并不能看出來什么。
初夏用余光打量了下辦公室在的員工,都在忙自己的事,看不出來究竟是誰告的她的狀。
這事難找人,可初夏心里不舒服。
一想到辦公室里有個時時刻刻盯著她,不一定什么時候在她背后捅一刀的同事,她就忍不住脊背發涼,對辦公室所有人進行懷疑。
這一天在廠里,初夏感覺自己情緒消耗嚴重,完全沒有以前的輕松自在,只覺得很累。
“安安。”
她回到家里,看著坐在椅子上看電視的岑淮安,心里的累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岑淮安敏感地感知到媽媽的不對勁,馬上站起來,幾步跑到初夏面前,皺著小眉頭,擔憂地看著她“媽媽”
初夏蹲下來,伸手把岑淮安抱進懷里,長長吐出一口氣說“我沒事,安安你讓媽媽抱會兒。”
岑淮安伸出穿著棉襖,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兩條胳膊,小手像初夏以前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媽媽,我在呢。”
過了好一會兒,初夏的情緒恢復過來,她開口問“安安,你說我要是真的沒工作了怎么辦”
“我有錢。”岑淮安的語氣依舊那么堅定,一點猶豫都沒有。這如果是半年前的他,絕不可能對自己媽媽說出來這樣的話。
初夏一下子感覺自己心里暖暖的,剛剛的累瞬間沒了,她在心里也下了個決定。
兩天后,初夏再次去問部長她請假的事情,還是沒被準許。
再過兩天她期末考試結束,距離過年就沒多少時間了,想要去西北得盡快解決廠里的事。
初夏去給岑崢年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接到,初夏也想到了,他工作那么忙,能立馬接到才是不可能的事。
到了晚上,岑崢年就給初夏回過來了電話。
“崢年,我不想在紡織三廠工作了。”一接通電話,初夏就這樣說。
岑崢年敏銳覺察出了初夏的不對勁,他在電話那邊擰了擰眉“初夏,發生什么事了”
初夏沒有和他說她在廠里發生了什么事,只說“我要是辭職不干了,你支持我嗎”
岑崢年沒任何猶豫,立馬道“支持。如果干得不開心,你就離開紡織廠吧。”
他沒再問發生什么事,初夏不是情緒化的人,她既然下了決定,就一定是考慮好了的。
“好。”初夏臉上露出笑容,整個人都輕松下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她的丈夫是岑崢年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把他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她想做什么都支持她。
初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岑崢年“工作我想找個人接我的班,只是這一時我也不知道找誰可以。”
這個接班自然不是免費的,如果有人要她紡織廠的工作,肯定是要給錢的,畢竟這工作在這會兒可是很吃香的鐵飯碗。
岑崢年沉吟了下問“一定要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