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故事的天賦不高,不如岑崢年的聲音娓娓動聽,只會平鋪直敘。
她給岑淮安講睡前故事的時候,他會睡著那么快,初夏覺得就是她講故事太枯燥催眠了。
岑崢年一開始還時不時問一句,回應著她說的話,后來她講著講著,發現聽不到岑崢年的聲音了,再一低頭,就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岑崢年眼睛閉著,睫毛在眼瞼處投下弧形的陰影,整個人變得更加溫潤無害,讓人忍不住放輕動作,生怕吵醒了他。
初夏想動動身體去關燈,發現他的手還握著她的手,一點松開的跡象都沒有。
她輕輕往外掙脫,岑崢年立馬皺了皺眉,好像要醒的模樣,初夏不敢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岑崢年的呼吸很平穩,應該進入熟睡狀態了,初夏才小心地拿出自己的手。
不過岑崢年還是差點沒醒,初夏輕輕拍拍他的手,小聲說一句“你睡吧,我去關燈。”
他眼睛動了動,沒有睜開,初夏起來把燈關上,躺進被子里睡覺。
剛躺下,岑崢年的手環過來摟住了她的腰,初夏以為他醒了,后來發現他沒有其他的動作,知道他就是下意識的睡覺行為。
一開始身邊躺著一個大男人,他體溫比她高太多,像個火爐一樣,燒得她臉都是熱的,她很不習慣,總想避開他睡覺。
但被子就那么大,她避不開他,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睡著了。
初夏做了個夢,夢里她住在火焰山旁邊,一直不停努力提水去澆火焰山的火,累得她不行,火還越燒越旺了。
她熱得一下子醒過來,發現她被岑崢年牢牢抱在懷里,身上還蓋著兩床厚被子,怪不得她覺得那么熱呢。
初夏想把岑崢年的手拿開,誰知道剛一動,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男人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做什么”
“我熱,你放開我。你不覺得熱嗎”
岑崢年也熱,但這樣抱著初夏睡覺的感覺太好,讓他有真實感,不再是基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所以他舍不得放開她。
初夏不知道他的想法,拉開他的手自己滾到了一邊,還警告地看他一眼說“我真的熱,你不要抱我了。”
岑崢年無奈地看著她“行,你睡吧。”
也差不多該到起床的時候了,他這一覺睡得很好,現在已經沒有睡意,他準備起床去看看安安。
初夏打了個呵欠,在岑崢年起床后,把被子一裹繼續睡,直到外面的起床號把她叫醒。
新年第一天,軍人們居然還堅持跑操,初夏也是佩服得不行。不僅有起床號,還有家屬院放鞭炮的聲音。
昨晚上就有,但是她深夜睡覺沉,不影響她睡眠。只有早上該醒的時候有動靜才會吵醒她。
這會兒也睡不著了,初夏揉揉自己的臉坐起來,開始穿衣服準備出去洗漱。
剛穿上褲子,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岑崢年頭發上掛著水滴走進來,身上穿著一件軍裝。
“你洗完頭怎么不把頭發擦干”
她身為醫生的職業病犯了,指著他手上拿著的毛巾說“你快擦擦頭發,冬天不擦干頭發以后容易頭疼。”
岑崢年聽到她的話,把毛巾放在頭上開始擦,嘴里卻問著她“這是醫書上寫的嗎”
昨晚上初夏看的醫書他看到了,他沒有研究過醫學,平時對身體健康這塊兒也不重視,一工作起來什么都不顧。
初夏點頭“對。不止醫書上有,老一輩有生活經驗的都知道。”
她坐在桌子前給自己梳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