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后,岑崢年坐在椅子上坐了許久許久,才用力抹了把臉站起來,腳步堅定地走向了領導的辦公室。
初夏和岑淮安在西北過完元宵節的第二天,就要回梁州了。
岑淮安和他新認識的小朋友們一個個告別,胡攀登淚點最低,抱著岑淮安大哭。
“安安你啥時候還過來部隊啊,我不想你走啊你要是走了,小河肯定該拉著我下棋了,我不會下棋啊”
岑淮安嫌棄地往外推他,奈何胡攀登太壯了,還比他大,他根本推不動。
小河在后面拽胡攀登的棉襖,岑淮安再使勁地推,才終于把胡攀登推開,岑淮安松了口氣。
“媽媽說等我放暑假會再帶我來的。”
小河本來情緒還有點低沉,一聽這話,立馬抬起頭說“暑假的時候我肯定學會圍棋了,到時候我要和你下圍棋。”
岑淮安毫不畏懼地接受他的挑戰“好。”
其他小朋友也非常不舍得安安,一個個和他說話。
“安安,你回家后不要忘了我們啊。”
“安安,我們會想你的”
“安安,你暑假一定要再來部隊啊”
只有一個人高興岑淮安的離開,那就是因為和岑淮安下棋引來一場軍容軍紀整頓的劉奇。
自從部隊風聲不對后,劉奇家里的氛圍非常可怕,最疼愛他的爸爸還狠狠揍了他好幾頓,連媽媽和奶奶都不敢護著他了。
他委屈,又十分痛恨岑淮安。
這會兒他要走了,他簡直要放鞭炮慶祝了。
可惜岑淮安早就忘了他是誰,他的情緒和安安一點關系都沒有。
岑淮安和小伙伴們互留了地址,說要互相寫信,然后他朝胡攀登他們揮揮手,跟著媽媽上車了。
小劉和蔣勝男去送兩人,車子出了部隊的大門,蔣勝男指著西邊除了白楊樹看不見一點人煙的遠方說“安安,你爸爸工作的地方就在那邊。”
岑淮安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著,很想看到爸爸突然出現對著他微笑說“安安,爸爸來送你了。”
但是很明顯這不可能,岑崢年過年放過假了,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基地不會再給他假期。
因此岑淮安趴在車窗上看了一路,直到走到火車站,也沒有看到岑崢年的身影。
他眼里露出失望,初夏心里也是酸酸的,她也希望岑崢年可以出現。
她和安安就要離開西北了,來這里除了岑崢年來接她們那天,只有過年的時候和岑崢年待了兩天,這么十多天都沒再見過他,初夏和安安不是不想他的。
蔣勝男和小劉幫忙提著初夏和安安的行李,正要送兩人進車站時,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初夏安安”聲音里還有些焦急。
初夏和安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立馬回頭。
只見岑崢年從一輛車里下來,快步朝兩人跑來,一身的風塵仆仆,連頭發都被風吹亂了。
“崢年,你怎么會趕過來”初夏眼里又驚又喜,臉上沒忍住露出一個笑容。
岑淮安直接朝岑崢年撲過去“爸爸”語氣又激動又高興。
岑崢年一把將他抱起來。
蔣勝男拉著小劉趕緊去旁邊,把空間讓給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