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研究室的人,把岑崢年的吃食分了個七七八八,如果不是他手快,自己都差點吃不上。
罪魁禍首就是葉星宿,岑崢年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這一天都沒有理他。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葉星宿還在說岑崢年小氣。
“不就是吃了你媳婦給你帶來的東西嗎你至于到現在都不跟我說句話嗎”
岑崢年打了飯,坐在飯桌上,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葉星宿,點頭說“我是小氣。我怕再理你,我妻子寄來的東西就都留不住了。”
重要不是東西,而是誰送的東西,如果是岑崢年自己帶過來的,不用葉星宿說,他就會在研究室里分給同事吃了。
葉星宿也知道惹到岑崢年了,往后坐了坐,看岑崢年真有一直不理他的模樣,回頭他再需要岑崢年幫忙看數據的時候咋辦
他捂住額頭,一臉失策的模樣,光為了出氣,忘了這事了。
他嘆口氣,主動低頭說“好吧,是我錯了。下次你媳婦再給你什么東西,我一定不多嘴了。”
岑崢年吃了口菜說“如果是送的衣服或者其他禮物,你可以多嘴。”
換言之,吃食除外。
葉星宿
太不是人了,他以后要是多嘴一句,他就是狗
蔣家。
蔣知達最后還是無聊跑出來了書房,去禍害蔣外公種的那幾盆花。
蔣外公這會兒早就退休了,蔣家平反后,京城最有名的兩所大學都要返聘他去講課,他答應去了京城大學,一周兩節課,太多了他身體撐不住,而且他平時也會在家里做翻譯的工作。
沒事的時候,他就在家里侍花弄草,喝茶看書,和幾個好友聚聚說說話,這些花草就是他的寶貝,冬天怕凍著全搬進屋里,這會兒春天了才放在外面。
蔣知達揪了一會兒花草的葉子,覺得還是沒意思,很想跑出去和朋友們玩。
但一想到他爸過來的時候看不到他,到時候又得罵他,他沒什么興致地坐回沙發上,拿了個蘋果啃著,打開電視看。
而在書房里的岑淮安和蔣外公,棋局已經進行到了最激烈的階段。
蔣外公游刃有余,一臉輕松地笑著,看著對面的岑淮安,等著他落子。
而岑淮安看著棋局,小眉頭緊緊皺著,仔細思考下哪里才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岑淮安的下棋水平和蔣外公的差距很大。
他再天才學習時間在那里放著,想和一個下了大半生棋的人比,而且是從小學、棋藝水平在圈子里都有名的學者比,現在還不行。
蔣外公如果想贏他,很快就能贏。只是他想看看岑淮安現在的水平、棋風和他面對棋局困境的思維,所以在下棋的時候讓著他下的。
岑淮安已經感覺到自己是下不贏太姥爺的,但他也沒有放棄,盡管每下一手都想很久,下得很慢。
蔣外公極其喜歡這樣不放棄的岑淮安。
下棋可以看出來一個人的品性,雖說安安下棋不像一個小孩,甚至可以說是兇殘,有時候一些陷阱設計得也是對對手很狠,不留一點情,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
有人會不喜歡岑淮安的這種棋風,覺得他心狠。蔣外公卻很喜歡,打仗的時候講什么手下留情,自然要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才好。
初夏書都翻了一小半,一抬頭,發現岑淮安和蔣外公還沒有下完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