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它,你看到了就會想到我和安安。”初夏把小枝條放在岑崢年口袋里時說。
岑崢年慢慢摩挲著還沒有他手掌長的枝條,“嗯”了一聲,眼里升起濃濃的不舍。
“到了地方,不要光顧著工作,你的胃我好不容易給你養得不疼了,你要是回來的時候讓我看到你犯病了,我會生氣的。”
“我知道。”岑崢年將初夏鬢角的碎發輕輕理了理,別到耳后,輕聲道“謹記吾妻叮囑。”
初夏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她和岑淮安目送著岑崢年坐上遠行的車,眼淚這時候才落下來。
岑淮安拽了拽初夏的衣袖,抬起腳用手笨拙地給她擦眼淚“媽媽,不哭,我在呢。”
初夏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哭了,她想克制住的,但岑淮安越安慰她,她的情緒就越控制不住,最后眼淚越流越多。
岑淮安手足無措,內心對爸爸離開的不舍都想起不來了,只想著怎么才能安慰好媽媽。
“安安,你你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岑淮安這會兒哪會聽她的話離開,一直陪著初夏,直到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初夏把眼淚擦干凈,心里有點不好意思,她真的沒想哭的。
岑崢年坐在去往西北的列車上,這是專門運送研究院材料的車,除了列車長和研究院的人坐在里面,沒有其他的人。
岑崢年和研究室的大部分研究員都在這里,他們要去往西北甘州發射中心,包括葉星宿。
岑崢年的手一下下摸著口袋里的月季樹枝,看著窗外還黑色的景色,身上散發出一股低沉壓抑的氣息。
葉星宿坐在他旁邊,眉頭也是一直沒有松開過。他性格一向是比較開朗的,但這會兒完全沒有活躍氣氛的心思。
“你說我媳婦懷著孕,我這一走連幫她做飯的人都沒有了,她能照顧好自己嗎”
葉星宿用手肘搗了搗岑崢年,實在是放心不下。
施沁現在已經顯懷了,他們去往西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施沁懷孕的月份卻在一天天增長,葉星宿越想越發愁。
岑崢年從窗外收回來視線說“咱們出差,會有人關照我們的家屬。”
“那只是預防出現什么大事,生活上的小事,還是得自己來。”
岑崢年看一眼葉星宿“你可以請保姆。”
他這話好像給葉星宿了方法,他一拍手說“靠譜的保姆不好請,不過我媽這會兒退休了,我可以請我媽媽幫忙。”
岑崢年沒再發表意見,他對于婆媳關系沒有很深的了解,畢竟初夏和他媽媽相處很愉快。
他繼續望著窗外,好像能透過外面的黑蒙蒙的天色,看到送他的初夏和岑淮安。
岑崢年離開后,一開始初夏很不習慣。
被窩進去之后很冷,里面放個吊水瓶也感覺沒有岑崢年抱著舒服、熱得更快。
家里需要有人干重力活時,初夏會下意識找岑崢年,反應一會兒才想起來他不在家。
不過也就一開始的幾天,慢慢初夏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岑淮安終于不再擔心媽媽了,他和初夏說了他市競賽的成績,和上次一樣,第一名,一等獎。
初夏看著那張獎狀,這股高興終于沖淡了岑崢年離開帶給她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