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觀察。”
岑崢年又看向蔣勝男,伸手在初夏頭上輕輕摸著“初夏累了,媽,我想先送她回家休息。”
蔣勝男明白了岑崢年的意思,趕緊開口“對,你趕快送初夏回去休息。還有大哥,這里不需要這么多人,我們排一下在醫院照顧爸爸的順序吧。我和老岑現在退休了,我們第一個吧。”
蔣大舅還沒退,楊梅也沒退。
他們兩個早就到了能退休的年紀,但是部門不放人,兩人正在培養接班人,培養出來就要退了。
倒是蔣二舅已經退休了,周華穎年紀小,但她也過了55歲,不過被學校退休重聘了。
蔣大舅和楊梅立馬表示調班第二個,后面一個個排,初夏和岑崢年被排到了最后。
岑崢年送初夏回家時,初夏因為手術時間長,加上一直忙著救外公,心神俱疲,靠在副駕駛上沒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岑崢年眉頭輕皺,眼里的心疼流露出來。他很想抱抱初夏,但這會兒他開著車,沒辦法抱。
到家里,岑崢年抱初夏到床上她都沒有醒。
他坐在床邊,看著初夏熟睡的臉龐,用手給她理了理頭發,靠過去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蔣外公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兩天才醒,依舊沒出來,倒是他還健在的老友知道了他生病的消息,紛紛讓小輩帶著來看他。
其實蔣外公的那些朋友,還健在的也不多了。
岑淮安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外公病倒的消息,是岑崢年讓洪佑軒帶給他的,集訓隊大人進不去。
岑淮安立馬請假來了醫院。
原本面上一直樂呵呵的太姥爺躺在病床上,面色虛弱得好像換了一個人,岑淮安的眼睛立馬濕潤了。
“太姥爺,是我,我是安安,我來看你了。”
岑淮安趴在重癥監護室的門上,一聲聲喊著太姥爺,雖然他知道蔣外公聽不到。
重癥監護室一天只允許一個人進去,還要穿上嚴密的防護服。
主要病人需要安靜,而且重癥監護室一天24小時醫護人員不斷,一天家屬只能探視一次,只允許兩個家屬探視,而且不能同時進去。
初夏在岑淮安身后輕輕摸著他的頭“你太姥爺沒事了,熬過了這一關,他會活很久很久的。”
岑淮安低頭用力擦掉眼淚“嗯”了一聲。
今天進重癥監護室的就是岑淮安。
他穿著嚴密的隔離服,坐在蔣外公的床邊,嚴格遵守醫生的囑咐,沒有打擾蔣外公休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就這樣看著蔣外公,好像要把蔣外公的模樣深深印在腦海里。
時間到了護士提醒岑淮安該出去時,岑淮安忽然開口說“太姥爺,你一定要好起來,看著我去參加io比賽。”
岑淮安每天依舊去京華培訓,隔兩天晚上就會來醫院看看蔣外公。
蔣大舅覺得他這樣太累了,醫院里有他們這些大人,讓他在集訓隊好好學習。
岑淮安堅持“來看太姥爺不影響我學習。”
洪佑軒看岑淮安越來越沉默,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對,在照顧集訓學生時,他找了個時間把他帶到了籃球場上。
“來,陪我打一場吧。”洪佑軒溫和笑著看著岑淮安,手中拍著球。
岑淮安注視著那個球好一會兒,才開口“好。”
籃球在兩人手中運轉起來,一會兒你搶到球我防守,一會兒我搶到球你防守。
彼此誰都不讓誰,甚至用身體碰撞,岑淮安打得又兇又野,洪佑軒也放掉以往的溫文爾雅,放開性子和他玩。
最后,岑淮安和洪佑軒都沒有記誰進了多少球,究竟誰輸誰贏。
他們兩人打得酣暢淋漓,躺在籃球框下面的操場上,看著夕陽只剩下一個尾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洪佑軒站起來居高俯視著岑淮安,朝他伸出手“現在心情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