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胡媽媽嘴上怎么嫌棄胡攀登,怎樣喜歡他,她最愛的還是胡攀登。
胡攀登當然也知道,只是被岑淮安這個別人家的小孩比著,他覺得壓力太大了。
岑淮安開學這天,初夏想讓岑崢年請個假跟她一起去送他。
“這是安安第一次上大學,然后他就要去軍訓,接下來可能一個月就見不到他了,如果你沒去送他,他懂事嘴上不說,心里一定會失望。”
岑崢年當然知道初夏說得是對的,他也不想錯過兒子大學開學這個重要時刻。
但他最近確實忙,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我盡力。”
岑崢年晚上計算實驗數據,到了十一點還沒有結束,初夏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前。
“還沒有寫完”
岑崢年“剩一點了,你先睡。”
他想把明天的一些工作也做了,這樣每天多做一點,到幾天后安安開學那天,他請下來假的可能性更大。
初夏很困,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起來坐在岑崢年身旁,把風扇頭也轉了過來。
剛剛風扇搖頭,沒法全部吹到岑崢年,他背心后面濕了一片。
“我坐這里陪你一會兒,反正我明天也沒班。”
岑崢年還想再勸初夏,被初夏按住了他的手“快工作吧,不要耽誤時間門。”
初夏拿著一個蒲扇,有一下沒一下扇著,抽出來一本醫書看。
十一點超過了她原本的生物鐘,她看著看著,頭一點點低下去,越來越靠近桌上書的位置。
后來她就徹底趴在書上睡著了,扇子也被扔在了一邊。
岑崢年終于算好最后一個數據,抬眼一看,就看到初夏歪著頭睡在書上,頭枕著胳膊,睡得正香。
他的神色一下子柔軟下來,伸手把初夏臉龐的幾縷碎發別到耳后,看著她的面龐,眼里的笑意溫柔得好像讓人能溺死在里面。
不過在桌子上睡很容易著涼,岑崢年伸手將初夏抱起來,她意識迷迷糊糊地醒來。
“你做完了”
“嗯。”
“那就好。”初夏嘟囔一句,又困得閉上了眼睛。
被岑崢年放到床上也沒再醒。
等岑崢年睡在她旁邊,她自動在他懷里找了個位置,睡得更香甜了。
岑崢年很熱,不過他更不舍得放開初夏,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他的意識也沉進了睡眠里。
報到這天,岑崢年努力趕工作,終于請出來了半天假。
初夏看著他眼下的疲憊,眼里的心疼完全藏不住。
“早知道你這么累,我就不和你說送安安的事了。”
岑崢年沒覺得累,他手放在初夏頭上,用大拇指揉了揉初夏的頭發“這本來就是我作為安安爸爸應該做的,”
安安也說“爸爸,比起送我上大學,我其實更希望你沒那么累。”
岑崢年對他的心他很早就感受到了,他以前不理解岑崢年,什么工作可以讓他連妻子和孩子都照顧不到。
后來和岑崢年住一起后,再看到新聞上那些父親做出來的成就,岑淮安很為他自豪。
這是他爸爸,為國家奉獻了一生的偉大的爸爸。
岑崢年摸了摸岑淮安的頭,他的頭發現在還是初夏幫他理,依舊和小時候一樣的板寸,更顯得他整個人難以接近。
“可我也想送安安上大學。”
初夏看看時間門,打斷了父子溫情說“好了,該出發了。崢年,你和安安把行李拿車上去,我鎖門。黃子、黑子、斑點,乖乖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