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了縫線幾乎看不到傷口,看來劉秀兒的愈合能力很強大,下頜到頸部的位置也不再泛紅,完全是正常膚色。
“好了,劉小姐照鏡子看看吧。”
劉秀兒連忙舉起小鏡子,從右側耳后到頸部,有一道細細的粉色印記,纖細的頸部沒了之前的紫紅色,抓著鏡子的手指有些泛白。
劉秀兒起身,朝著周恒要拜倒,周恒趕緊側身施禮,來了古代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動不動就跪。
“劉小姐不要如此,以后每個月都要過來復診,至少要跟蹤一年,我讓人給你準備了藥丸,需要每日服用,這樣可以抑制復發的幾率。”
劉秀兒搖搖頭,“周大夫我給您施禮,并不全是為了感謝,或許您覺得有些唐突,經過此次手術,我對您的醫術十分的欽佩,我想跟著您學習醫術。”
周恒一怔,剛才劉仁禮剛說她被退婚,這邊劉秀兒就要拜師,這是要鬧哪樣?
“劉小姐想要跟我學習醫術?”
“是,自從得了肉癭之癥,我就看過無數的醫書典籍,每次大夫給我開藥,我都仔細研究過,孰強孰弱我自分辨得出,不談手術,單就那朱砂安神丸,足以讓人折服。”
周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知縣的妹子要給自己做徒弟,而且是女徒弟,那位妹控非得氣炸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不知曉退婚一事。
“周某認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至少要劉大人點頭,不然你也無法安心學習不是?再者,這大梁國貌似還沒有女子學醫......”
劉秀兒沉吟了一下,再度抬起頭看向周恒。
“宮中有女醫,這個是宮女跟著御醫進行學習的,也需要考試。不過周大夫說的我懂,兄長正為了退婚一事煩憂,我會好好和他商議,如若兄長答允,望周大夫不要推脫,能接受秀兒的拜師。”
周恒一頓,沒想到她已經知道退婚的事情。
盯著劉秀兒的眼睛,在她的雙眸中沒有看到悲痛,反倒看似帶著一絲輕松,可見對這門婚事似乎并不在意。
“不要急,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每日涂抹舒痕膏,月余疤痕會修復如初,至于婚事,我和你兄長談過,換一個角度來想,或許是一件好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現在沒了肉癭的困擾,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劉秀兒忽的抬眸,對周恒的這番話極為意外,雖未流淚,可眼中充滿了水汽,微微嘆息地一笑。
“多謝周大夫開解,得了不治之癥多年,生死已經看淡,今日宛若重生,秀兒自要活出一個樣子來,不會頹廢的。”
剛說完,一挑簾劉仁禮將腦袋伸進來。
“拆好了?”
周恒瞥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
“已經好了,半月內劉小姐還是要帶著面紗或者絲巾圍擋,傷口怕曬,如若曬了容易顏色變深,畢竟那處的肌膚都是新生的。”
劉仁禮仔細看看劉秀兒的傷處,眼睛瞪得老大,這是他在劉秀兒術后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查看,回身看向周恒。
“你這醫術簡直驚為天人,小妹的傷痕幾乎看不到,如若不知道她害過病,完全無法想象之前的樣子。”
劉秀兒拽拽劉仁禮的衣袖,“兄長,我們告辭吧,我聽張嬸子說,回春堂準備今日開業,想來會很繁忙,我們不要叨擾了,畢竟因為我在這里,他們開業的日期一再延遲。”
“好,那咱們走吧。”
劉秀兒一跺腳,這兄長的腦子就是塊榆木疙瘩,自己都這么說了,怎么還聽不明白?
“秀兒獨自回府就好,兄長還是留下吧。你們衙門的人經常受傷,周大夫對外傷有獨到之處,這豈不是各取所需?”
劉仁禮一怔,不解地看向劉秀兒,滿腦子都想著前半句,獨自回府。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