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剛剛傷愈,切不可勞累,這些油煙多的地方,小姐以后還是不要去了,出入就像這樣最好,避免傷口被曬到。”
說著,看向頸部,果然手術的位置就剩下一道淺白色的印記,針孔和傷痕不仔細看都可以忽略不計。
劉秀兒抿唇微微笑了起來,“是,謹遵周大夫的吩咐,只是心中欣喜,不知要如何表達,似乎已經兩年都未曾去過廚房了。”
周恒理解她的心情,沒再多說什么,示意春桃將絲巾給劉秀兒圍上。
擦拭了一下雙手,這才回到座位。
“傷口愈合的不錯,一個月后我再來復診一次,之前開的藥丸需要服用一個月,斷不可停,另外飲食上要少油少食用深顏色的食物,免得傷痕留下痕跡。”
春桃不斷點頭,仔細幾下了周恒的吩咐。
劉秀兒抬眼看看劉仁禮,咬了咬下唇,起身朝著劉仁禮施禮道:
“兄長,正好今日周大夫來了,昨夜小妹和你所說之事,我想問問周大夫的意見,您看......”
劉仁禮一怔,一臉的糾結。
“此事我們稍后再商議,可好?”
劉秀兒,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直愣愣地看向劉仁禮。
“也就是說,昨晚兄長只是搪塞小妹,并沒有真的同意?”
劉仁禮語塞,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現在剛剛傷愈,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再者要是去醫館那就要拋頭露面,今后......今后......”
劉秀兒臉色冷了下來,極為嚴肅地看向劉仁禮。
“小妹除去肉癭,仿若再生,不想再渾渾噩噩地活著,這樣難道不好嗎?兄長就非要找那同窗,想要再續婚約?”
劉仁禮臉上有些掛不住,趕緊起身安慰道:
“兄長這不是為你好嗎?”
劉秀兒搖搖頭,“這不是為了我好,我就想好好活出自己的樣子,不做任人宰割的后宅女子,聽說我重病,立馬過來退婚,此刻你托人去找他,即便真的嫁入他家,秀兒真的就幸福?”
周恒已經聽明白了,這是劉仁禮想要派人去找之前退婚的劉大人,嘗試繼續婚約。
或許在劉仁禮認為,那位同窗此時高升,如若能再續前緣是劉秀兒最好的托福。
可是之前因為劉秀兒的肉癭,對方已經找到完美的理由退婚,此刻真的是上趕著不是買賣,尤其是那位濟南府的劉大人,此刻官運亨通,正是洋洋自得的時候,這會兒去找人家就是自取其辱。
劉仁禮嘆息一聲,“可是,我們畢竟退過婚,之后你要如何安置啊?”
劉秀兒揚起頭,帶著一絲決絕,轉身朝著周恒拜倒。
周恒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
有些不知所措,示意春桃將劉秀兒扶起來,不過春桃嘴巴一撇,眼淚流了下來,跟著劉秀兒一起拜倒。
“周大夫,秀兒被肉癭折磨,兩年都是渾渾噩噩,每天都想要了結性命不再茍活于世,沒想到您醫術高明,讓秀兒解了病痛,至此秀兒想要和命爭一次。”
周恒越聽越糊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茬,抬眼看看劉仁禮,他只是嘆息并不說話,似乎也沒有繼續阻止劉秀兒的意思。
劉秀兒鄭重其事地磕了一個頭,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