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直接竄入房內,那盛兒再度渾身抽搐,周恒趕緊沖到床邊,壓住盛兒的手臂。
“張安康按住盛兒的雙腿,不要讓他蹬踏到輸液針,叫薛老大進來。”
片刻薛老大和屈大夫跑了進來,二人臉上也帶上了口罩,裹著油布隔離服,進來一看不用吩咐,薛老大就走到周恒對面,按住盛兒的雙肩。
屈大夫不知道要干什么,不過藥童倒是沒帶,拎著藥箱湊到近前。
周恒這才松開手,打開急救箱的包袱,一頓翻找,這里沒有慶大霉素,也沒有退熱的藥物,只找到一只地塞米松,無奈只能先給他在加入這個。
掰開安瓶將藥液抽取,又加入幾只頭孢唑林鈉,加入倒掛的鹽水瓶中,將輸液的滾輪調整到最大速度,隨即吩咐道:
“張安康測體溫,然后用酒精棉球,給盛兒擦拭手腳心和胸口。”
張安康一頓,剛剛周大夫還說不能隨意給孩子擦拭胸口,難道這孩子此刻如此危機?
張安康不敢想了,趕緊抓起棉球進行擦拭,屈大夫也跟著湊上前,抓起兩個涼絲絲的棉球,開始擦拭盛兒的足心。
棉球的味道竄鼻子,一聞感覺非常像劉仁禮帶去的酒,不過純度比昨晚喝的酒要高得多,屈大夫搓揉的更有章法,按照穴位和經絡走向,一頓按壓擦拭。
張安康也能倒出來手,去拿著體溫計給盛兒測量體溫。
屈大夫一直看著,這些新奇的物件,他都沒見過,不過抽搐的孩子,似乎有些緩解牙關松了一些。
片刻,張安康舉起體溫計,看到數值,張安康一驚。
“周老板,他的體溫已經升到四十度了!”
周恒心下一沉,怕什么來什么,反復高熱,此刻太過危機了,這些藥物只能控制肺炎的癥狀,可盛兒顯然有毒血癥傾向,這是最難纏的一種狀態。
心中焦急,周恒知道這會兒不能心亂,制作的那些藥劑對于這樣的危機癥狀都沒有用處。
如若有鏈霉素或慶大霉素與和磺胺類藥物聯合應用效果是最好的,不過以現在的條件,想要制作這兩樣藥物,簡直癡人說夢。
周恒抱著急救箱走到一側,背對著三人,將箱子里面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此時插在蓋子內袋的碳素筆和一本處方,吸引了周恒的目光。
這急救箱多次使用后,他似乎摸索出經驗,只要是用過的藥物,第二日都可以自動復制,至于藥是哪兒來的?這箱子通向哪兒?
他不知道,也不去管。
可這處方,似乎從來沒有動過。
周恒來不及多想,此刻無論怎樣都要搏一搏,抓起本子,快速在處方上寫下鏈霉素和磺胺嘧啶,用量后面寫上1g×10支×10盒,想了想又添了一個0,這時變成了一百盒。
也不知道能行不,反正寫得多不吃虧。
看著醫師欄,周恒摸出自己腰間懸掛的一枚銅制印章,放在唇邊哈了哈,這才蓋上。
隨即將處方丟入急救箱,周恒快速將上面的兩個鎖扣鎖緊。
隨即周恒將箱子抱起來,心里默默禱告著。
箱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聽明白我的話,現在盛兒生死攸關,外面還有那么多人都不知是否染上鼠疫,求求幫我搞到這些藥吧。
話音一落,周恒瞬間感覺到手中的箱子一沉,那重量讓他腳下一踉蹌,差點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