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那就有勞大夫了。”
周恒動作迅速,準備了麻醉劑噴灑了一遍傷口,稍微停頓數秒,這才朝著傷口周圍刺入注射器針頭,不斷麻醉著。
似乎動作輕柔,也沒有疼痛,那車夫抓著床邊的手也漸漸松開,孔巾的起伏也不那么大了。
王三順拍拍車夫的手臂,問道:
“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清平縣的人嗎?”
“小的叫張有亮,就是清平縣的人,不過隨著老爺夫人去京城已經有七年了。”
王三順見周恒雖然在縫合,卻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他即刻明白,這是讓自己多聊聊,免得車夫緊張。
“怪不得,聽著你說話的口音,雖然是清平的音調,不過也帶著京城的尾音。”
張有亮憨憨地笑了,“是啊,離家多年,回來一趟不容易啊,不過這恐怕是最后一趟回來了。”
王三順一怔,臉上帶著驚訝,趕緊問道:
“怎么最后一趟,雖說遠些,想回來還是可以的啊。”
“你不知道,我們老爺去京中為官多年,這次是讓夫人先行一步,回來處理老宅的,雖然我家人都跟著去了京城,可一進清平縣還覺得這里是家,鄉土鄉音一見到,那份親切讓我眼眶子發酸。”
周恒縫合的手一頓,瞬間捕捉了車夫那句話里面的一個關鍵詞,宅子?
“你們有老宅子要賣?很大嗎?”
“大啊,有兩處院子,大的在東街,你知道東街最東側的梅園嗎?就是梅園隔壁的院子,一個中規中矩的三進院,后面的后罩房都是二層樓,非常漂亮,只是占地比梅園小些。”
周恒臉上露出喜色,不過這樣的院落絕對便宜不了,一個鋪面都一千六百多兩,如若挨著梅園,院子絕對小不了,只是布局和占地面積能少一些。
快速將最后的一針縫好,王三順將縫線剪斷。
周恒擦拭了一下,破損對的非常整齊,包扎了傷口,王三順看著橫在張有亮頭上的紗布,白花花的看著十分礙眼,這樣出去太惹人注意了。
突然靈光一閃,王三順扯下自己的帽子,給張有亮戴上,果然好了許多。
“這樣就好多了,免得被人盯著看,你這個縫線需要七天后過來拆除,這些天不可以吃魚腥和發物,傷口不能沾水,每隔一日過來換藥。”
張有亮不斷點頭,三人直接出了手術室,那位夫人趕緊起身,身側那個伶牙俐齒的少女看看周恒,給他屈膝施禮。
“多謝周老板救治張伯,還仗義執言幫我們解圍。”
周恒擺擺手,臉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無論怎樣,剛才囂張的那人,是帶著綠帽子的志愿者。
用人不察,他們也算是有責任,劉仁禮剛剛走,周恒不想這清平縣城內出現任何異變。
“這位小姐,無需如此說,此人雖然不是我回春堂的人,也是這次篩選出來的志愿者,至少我們監管有失,所以還請您和這位夫人多多擔待。”
少女嫣然一笑,看向身側的夫人。
“母親我們快付診費吧,紫萱有些餓了。”
夫人朝著少女警告地故意繃著臉,將人拽到一側,這才看向周恒。
“我等離開清平縣已經多年,沒想到出了這樣一個醫館,周老板的德行和仁心讓人佩服,徐媽付銀子。”
身側的婦人趕緊將荷包掏出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被拽出來,要遞給周恒。
周恒趕緊擺手拒絕,那位夫人一怔,看了一眼銀票微微一頓,難道不夠?
抬眼看向徐媽,示意她再拿一張,周恒趕緊抱拳制止。
“夫人,不用付診費,我只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事兒,聽說您有宅子要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