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惱了,臉色一沉,直接飄到龐蕭身側,抬腿朝著黑衣人肩膀就是一腳。
這人毫無防備,直接被踹倒,不過一翻身趕緊起來再度跪倒,仿佛未曾受到攻擊。
“屬下該死!”
龐霄還未說話,蘇曉曉已經橫眉怒目地說道:
“直接說聽到了什么,判斷是主子的事兒,什么時候開始,你們都可以逾越的?”
龐霄瞥了一眼蘇曉曉,沒想到她竟然聽出,這人對周恒多有不滿,瞬間對這個蘇五小姐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龐蕭目光一寒,盯著那人說道:
“說,聽到了什么?”
那人頓時緊張得不行,瞥了一眼龐霄,一刻沒敢耽擱,直接說道:
“我和小七直接躲在門前,聽到里面升堂,帶上來兩個人犯,還讓人將門口張貼的告示以及捐贈榜單抬了進去,內容主要是關于賑災虛報的數據,沒問幾句話,就聽到堂上那人吼著,一個個牙尖嘴利,看來不給你們動刑是不想招認了?再后來幾個面生的衙役來回巡查,我們就不敢過于靠近,直接回來復命。”
龐霄瞇起眼,環顧了一周。
“龐春自己去領罰,剩下的人,如若讓我知道,你們敢隨意杜撰,那么就別怪我不念舊,都下去吧,小七帶人盯著衙門,如若有回春堂的人過去打探,幫著遮掩一下,別被抓了。”
龐春抱拳拜倒,“是,屬下領命,謝霄伯罰。”
說著幾人快速走了,薛老大攥緊拳頭,看向朱筠墨,顯然他沒大明白這里面的玄機。
未等龐霄說話,蘇曉曉看著朱筠墨說道:
“看來是有人誣告了,不然濟南府怎么能這么快派人過來協查此事?賑災大多官員都是避之不及的,只有分銀子的時候來得快,別的時候壓根都見不到,難道周恒觸及了什么人的利益?或者貪墨了銀兩?”
薛老大急了,趕緊看著蘇曉曉搖頭,說道:
“蘇小姐,我家公子之前一年,一直癡癡傻傻,這會兒清醒了,除了醫術沒了所有的記憶,雖然看著他有些貪財,不過大是大非絕對拎得清,整個賑災別人不知道,我是非常清楚的,投入的物資藥物還有人力,這些算下來是非常龐大的一個數字,再買一個回春堂都綽綽有余,可是我家公子連眼都沒眨一下,貪墨的事兒他做不出。”
說到這里,薛老大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趕緊接著說道:
“再者,不是有賑災會嗎?讓他們那處所有的憑證,將所有銀兩的去向都逐一說明就好了,這要是扣屎盆子,甭說我們不干,就是城外那數萬災民都不干,命誰給的他們清清楚楚,大不了我去城外和災民說說,看看大家是不是都這么看,我們要讓官府給百姓一個交代,將人放出來。”
越說薛老大越是激動,龐霄伸手將薛老大的手臂按住,環顧了一周,院子里面沒什么人,不過還是將人拽進房間內。
“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到底什么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如若帶著災民去請愿,說好聽的這是證明自己的立場,還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不好聽的就是脅迫,帶著暴民抗擊官府的管理,這就是挑戰權利,你如此做只是會害了所有災民,周恒千辛萬苦將人救活,不會同意你如此做的。”
薛老大瞬間蔫兒了,耷拉著腦袋,仿佛泄了氣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發直。
“那你說怎么辦?我們不能這么干等著吧?難道等著他們被打個半死再想辦法?”
朱筠墨知道薛老大真的急了,龐霄眼睛轉了轉,突然想到一人,趕緊看向薛老大。
“你可認識那屈大夫?”
薛老大騰一下站起身,“認得啊,屈大夫跟著我家公子忙活了好些天,一直在隔離區救治來著,六天前公子讓他回去休息的,你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