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來,我以為剛剛會直接跟我回梅園的。”
周恒看看二人,顯然他們對自己的到來并不意外。
“世子,蕭伯,我剛剛去回春堂了,張萬詢在那鬧,不想出院,剛剛處理完畢,所以此刻才過來。”
小廝將茶盞奉上,所有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
朱筠墨拿出一封信,遞給周恒,周恒臉上帶著疑惑,接過來打開一看。
這是寧王的書信,上面沒有幾個字。
大意就是,這次賑災之事,必然會引起京中的注意,或許會讓朱筠墨回京,如若是這樣安置,那就拖延一下時間,在年前回去就行。
直接回寧王府,不用在意他的名聲,專橫跋扈也好,吃喝玩樂也好,無需太沾染正事,若是去太學讀書,萬不可沾染馬政,切記切記!
周恒將信箋折好遞給朱筠墨,朱筠墨扯著信箋的一角,放在燭臺上引燃,隨后將灰燼丟在茶盞中。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寧王這是早就看到皇帝這步棋的意圖,所以早早布置,讓朱筠墨當紈绔,做一個無用世家子,這是免得引火燒身啊。
“看來寧王已經想好回去的事宜了,不過寧王府,似乎還有兩位主子吧?”
周恒說完喝了一口茶,看向朱筠墨。
朱筠墨點點頭,“既然要當紈绔,做一個專橫跋扈之人,這些也都好辦,那就無需講究什么禮數,該怎么肆無忌憚就怎么來,如若被欺負直接找皇伯伯,是他讓我回去的,再者我身體不好不是,受不得氣。”
龐蕭在一旁躬身說道:“寧王府的名聲太好了,這才是寧王殿下最為擔憂的事兒,那我們就反其道行之,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周恒深吸一口氣,看向門外的方向。
“劉大人此去更是困難重重,這次賑災雖然小有成效,可是樹敵太多,雖然張輔齡大人能護得一時,卻無法永遠庇護在其羽翼之下,一切還要看他自己。至于我這次隨行,不知世子是何建議?短期行事,還是......”
朱筠墨湊近周恒,眼睛冒著光,賊兮兮地說道:
“你的醫術,我是非常認可,既然讓我當紈绔,那總要有所作為,至于這個作為不是旁的,我們就聯合起來做買賣如何?你有能力、有徒子徒孫、有手藝,而我就是有錢、有房產。我希望你將回春堂搬到京城去,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濟南府的壽和堂搞事情,到時候你自是要跟我去面圣,如何打開局面這些我想難不住你。”
周恒的心松了一下,他不是不想去京城,確實所有的產業都在清平縣,這里的一切已經上了正軌。
二號院所產的成藥,產量已經是最初的六倍,按照他們現在的銷售量,用七八個月都用不完,前些天,他甚至想要控制一下產量,而且也動了想要開設分號的念頭。
濟南府他是真的不敢去,不是怕壽和堂,而是濟南府劉仁禮樹敵太多,他去了那就是給人家找了一個宣泄的口子,所有的憤怒都會朝著他而來。
至于周邊的縣城,如若開設分號,所投入的資本一個至少兩千兩,他手頭也不過就兩千多兩現銀,如若都投入進去,還是非常心疼。
此刻,朱筠墨想要投入,這是最好不過的,他出店鋪和運轉資金,而自己只是出人員,如此一來別說一家分號,就是開設幾家分號也是可行的。
這兩個月,回春堂培養出的人員近三十個,這些人只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實習,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周恒抬眼看看朱筠墨,趕緊起身施禮。
“世子所言極是,京城我們是人生地不熟,周恒不過是一名醫者,行醫看病不在話下,可如若是要自己去張羅這些,真的有些力不從心,關鍵是真沒銀子啊!”
龐蕭輕咳了兩聲,見周恒又要哭窮,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周大夫,這房產鋪子寧王府有,這些年皇上賞賜的田產土地,王妃大多都置換了城中的鋪子,這樣便于管理,也少了些麻煩,我們只需提前派人回去將鋪子收回即可,至于運營的銀兩,這個不成問題,現在談談分成的問題吧。”
周恒眨眨眼,起身轉悠了兩圈,隨即說道:
“談分成啊,這個無需談,世子定下就好,周恒絕無異議。”
朱筠墨一怔,側頭看了一眼龐蕭,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視財如命的人,竟然能不和自己討價還價談分成,難道還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