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院中被允許百姓進來觀禮,卻并不讓入內,二人只是站在前面,周恒抬手戳戳薛老大。
薛老大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時間不明所以,怔了怔沒看懂。
這二人的出現,周恒眼睛卻瞇了起來。
按照劉仁禮眼中不揉沙子的性格,這些天一定查到了什么,如此上任的儀式,被他都耽擱了,顯然帶來的這人不是觀禮那么簡單。
果然,劉仁禮看向堂下,隨即說道:
“不過......本官在途經武清縣的時候,遇到一件事兒。”
一句話引起了這些官員的注意,你溜達了這么多天,不看到點兒啥就不對了,所以一個個臉上又緊張起來。
劉仁禮環顧了一周,目光落在儲歡頻的身上。
“在武清縣陳家莊村外的一處墓地,本官見到一個華服女子去祭掃,因為看著稀奇,著人打聽了一下,此人是陳家莊村陳新榮的孀婦。那陳新榮本是武清縣一屠戶家庭殷實,突然病故,其孀婦五期祭掃,不過陳新榮的叔父覺得其侄子死的蹊蹺,所以去武清縣衙門告狀希望能開棺驗尸,不過被打了一頓,轟出縣衙,儲縣令,請問可有此事?”
如此一番話,讓儲歡頻渾身一顫,趕緊躬身施禮,忙不迭地解釋道:
“知州大人明鑒,這陳新榮的叔父沖到武清縣衙擊鼓鳴冤,下官升堂問案后,他也說不清什么只是哭鬧,前言不搭后語,先是說其侄媳苛待陳新榮,后來又說侄媳殺了陳新榮,每次都不同,不過也拿不出證據。
下官最初只是將他轟了出去,見其年紀大了,詞不達意也沒有計較,不過五次三番,去縣衙鬧了四次,最后一次,本官才判其藐視公堂杖責二十。”
劉仁禮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可將那楊氏帶來問話了?”
儲歡頻趕緊答道:“問了,那楊氏身材嬌小,身如扶柳,怎地能殺死一個七尺高的壯漢,這顯然是誣告.......”
劉仁禮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也就是你未曾調查,只是從楊氏的身形上進行判斷的,是也不是?”
儲歡頻想要說什么,不過突然發現無法辯解,這審案在大梁國不都是縣令做主,如若有命案報送州府定奪,這還要調查啥?
不過既然人家知州問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對答。
“是。”
劉仁禮朝堂下揮手,“來人,將原告陳振山帶上來。”
州府的衙役都有些蒙,這里是通州府衙,那人在武清縣,去哪兒帶人?
不過,隨著劉仁禮的話音落地。
身著回春堂綠袍的男子趕緊抱拳,拽著那老者徑直走進大堂,這些衙役一看,這人是劉仁禮帶來的,也不敢阻攔,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薄同知。
薄同知只是垂眸靜靜看著堂上的一切,看來今日新來的這位知州大人要來個下馬威。
無論怎樣這個面子要給,抬眼朝下面環顧一圈,帶著警告的神色。
老者被攙著上來,從步態看,顯然身上的傷沒好,就連跪下見禮,都是綠袍男子扶著他完成的。
跪下后,忍者疼,朝劉仁禮磕了三個頭。
“草民陳振山,見過知州大人。”
劉仁禮垂眸看向陳振山,語氣還是那樣看不出喜怒。
“你是陳振山,為何狀告侄媳楊氏?”
陳振山深深地嘆息,隨即說道:
“草民侄兒陳新榮原本住在村中,能干體力好,是個肯賣力氣的人,做了屠戶雖然名聲不好聽,不過家中也算殷實,三年前娶了楊氏為妻,隨后在武清縣居住,漸漸的與親戚少有走動。”
“草民后來遇到過他幾次,臉色極為不好,問他怎么了現在是否有了孩子,他只是哀聲嘆氣也不說緣由,隨后不久就說他暴病而亡,可城中的醫館都未曾為其診治過,怎么就暴病而亡了?”
劉仁禮看向陳振山,“那么你可有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