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總旗看向朱筠墨,趕緊說道:
“張萬詢曾是我們五軍營百戶,這次傷愈回京,自是到五軍營一探,正巧我們幾個總旗都去了,聽聞他在清平縣所經歷的種種,也知曉回春堂在京城東街開了分號,當時楊小旗受傷,我們請了軍營的大夫診治,他說沒救了,瞬間我就想到回春堂,這才急著帶人送來。”
周恒恍悟,原來是張萬詢做的廣告,這個現身說法太有力度了,那貨沒事兒還喜歡脫衣服展示,想來他們也是見識過了。
朱筠墨也恍悟,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那傷人的二人可是你們五軍營的人?”
羅總旗抱拳,“是,那日就是我們奮武營和耀武營的所有小旗官進行比武演習,對陣的人是雙方精選的二十名小旗官,二人一組,分兩次比試,全部在校場中進行,事發時我在場中巡回,負責第一組的比試裁決,并未看清到底那二人是誰傷了楊偉俊的。如今那二人,都被關押在軍營,人證倒是不少,不過他們的位置偏離中心,并沒有人看清是誰刺傷的。”
朱筠墨蹙眉,“那刀上沒有什么標記嗎?”
羅總旗搖搖頭,“為了以示公平,所有使用的刀均為現場拿取的,并非個人專用,所以刀都是一樣的。”
朱筠墨想到周恒說的話,不死心地追問道:
“那這二人中可有左撇子的人?”
羅總旗回憶了一下,堅定地點點頭。
“這個我派人觀察過,因為聽周大夫手術后說起此事,那二人都是左撇子。”
周恒瞇起眼睛,如此比武場混亂的情況,讓兩個人爭斗,傷及旁人,還在無法判定兇器歸屬的情況下,如此一來真的混淆視聽,越是琢磨越是聞到一絲陰謀的氣息。
不過想到刀,周恒瞇起眼睛,轉身出了病房,張安康就站在門前,周恒吩咐道。
“楊偉俊身上取出的刀可在回春堂?”
張安康點點頭,“手術取出后,黃大夫吩咐,不可進行擦拭,所以直接放在備品室保存,并未取走。”
“去取來,不要觸碰刀把,找一塊輔料布,包裹著送來,另外拿一只炭筆和小刀,對了還有刷子一起送來。”
張安康趕緊去了,片刻小六子跟著過來,一個抱著一個包袱,一個捧著紙筆還有炭條和小刀,準備的非常齊全。
二人跟著周恒進了病房,那三人一頭霧水地看向周恒,周恒帶上手套,拿起炭條,用小刀刮取一些黑色粉末,撕了一張紙,看著張安康和小六子說道:
“你們兩個分別用兩個用拇指沾了碳粉,在紙上按上手印。”
張安康和小六子趕緊照做,四個淺淡的黑色指紋出現在紙上,朱筠墨湊了過來,看看紙上的四個指紋,觀察了片刻,瞬間瞪大了眼睛。
“咦,這些指紋似乎有所不同?”
說著自顧自的也去沾了碳粉,按上一個指痕,隨即將紙舉起來,仔細看看,果然他的指紋和那二人也不同。
“指紋是不一樣,不過你弄這個干嘛,難道這指紋和找到兇手有關系?”
周恒點點頭,“既然左撇子無法進行分辨,那就只能用指紋了,我們每個人的指紋都有所不同,雖然看著相似,幾個關鍵部位還是有所不同,從這幾個部位可以逐一分辨。”
張安康將包袱打開,朱筠墨看著刀瞇起眼睛。
“你是說誰抓的刀,刀把上會留下此人的指紋,然后按照這個指紋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