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死?朕看你們是有恃無恐啊!王寺澄管理太醫院不善,無為吾能,著廢黜其太醫院院使之職,萬駿匯、徐翔宇一并革職查辦,余涉案御醫一并由廠衛徹查,以罪論處,晉醫正劉仞杰,為左院判暫理太醫院之責。”
此言一出,方伴伴朝著殿外一揮手,瞬間涌入一群侍衛。
那些左側跪著的御醫們瞬間慌了神,沒想到皇帝真的動怒,讓廠衛調查,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啊。
此刻都瘋了似的撲在地上哭泣,口中三呼萬歲求著饒恕。
為首白須白發的老者,緊閉雙眸,與旁邊的萬院判,整理了一下帽子,給皇帝叩頭,沒有求饒沒有解釋。
片刻,東暖閣內這些涉案的御醫都被帶了出去,劉仞杰跪倒說道:
“陛下,臣等告退,這就去重新清理御藥房,更新賬目。”
皇帝揮揮手,顯然是有些疲憊了,劉仞杰帶著瑟瑟發抖的眾人出了東暖閣,站在門口回身看了一下,這些沒有參與的御醫,皆是臉色慘白,帶著劫后余生的震驚。
“各位,所有沐休全部取消,三日內將太醫院的御藥房清理一遍,賬目和藥品全部重新整理,要準確的真實數字。”
此言一出這些人誰敢說啥,紛紛點頭稱是。
不知過了多久,方紀忠回到東暖閣,御椅上的皇帝這才緩緩張開眼,一手扶額瞥了一眼方紀忠。
“都辦妥了?”
“是奴婢都已經交代清楚,不過陛下這太醫院少了如此多的御醫,這今后各宮各院想要診治該如何是好啊?”
皇帝微微張開眼眸,瞥了一眼方紀忠。
“難道朕要養著這些蛀蟲?真要將朕的身體交給他們調理,才真的要擔心。”
方紀忠一驚,趕緊跪倒。
“奴婢妄言了。”
皇帝蹙眉擺擺手,“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朕頭疼的厲害,去給朕泡一杯那九窨茉莉白茶來。”
方紀忠趕緊去泡茶,將微燙的茶盞放在皇帝手邊,搓熱了雙手給皇帝還是按摩頭部。
似乎是疼痛舒緩了一些,皇帝這才提鼻子嗅了嗅。
“別說這個味道,聞起來真的是心曠神怡,尤其是在這樣的冬日,似乎看到了滿園春色一般。”
方紀忠笑著瞇起眼,“陛下說的是,奴婢雖然沒有嘗過,不過聞著確實舒服,心情似乎都愉悅許多,這寧王世子的禮物確實用心了。”
皇帝張開眼,看向御書案上的茶盞,未等吩咐,方紀中已經將茶盞遞到皇帝面前。
打開蓋子,香氣更加濃郁,不過這味道并不膩人,喝了一口味道也非常清新甘醇。
皇帝深吸一口氣,再度張開眼睛,眼中之前的憤怒已經散去。
“聽說筠墨和那個周恒,在京城合開了回春堂總號,那醫館比京城任何一家都大?”
方紀中趕緊頓住手上的動作,湊近皇帝的耳邊。
“奴婢派人去看過,醫館已經歸置好了,現在就等著開業,這不前兩天衛國公的孫子被刺入腹部一刀,那隨軍大夫說沒救了。
不過不知哪個小子知曉回春堂的,直接將人送了過去,就是這位周大夫,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算是將人救活了,出了那手術室,人就醒了,還叫衛國公來著。”
旁人打聽的,還有朱筠墨他們說的,對于皇帝來講,這里都多少有些水分,聽聽也就算了。
即便是賑災,他們報上來死亡幾十人,他也暫且算是信了,可內心卻并沒有在意。
這方紀中不一樣,他調查的絕對沒有水分,皇帝怔了怔,手指敲打著桌面問道。
“可知曉這是什么醫術,怎能如此神奇,你可曾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