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手按著黃金寶石樹,朝著朱筠墨笑了笑。
“那就辛苦世子了,放心我今晚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明晚的課程也暫緩。”
朱筠墨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周恒回身,開始仔細查看這黃金寶石樹,舉著放大鏡,在寶石樹的頂端全部看了一遍。
樹上的枝杈比較多,有一根刮在周恒的袖口,就在他移動的過程中,整顆寶石樹朝著桌子另一面倒過去。
如此突發的情形,嚇了周恒一跳。
雖然聲音大點兒,好在寶石樹無恙。
就在周恒要將盆子豎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盆子底部有一個手指粗的孔洞。
周恒站直身子,搜尋了一周,看到急救箱,趕緊打開,找到一把尖頭帶齒的鑷子,還有高光手電,照亮那個孔洞。
里面塞著一團東西,非常深。
周恒用鑷子抓住,緩緩朝外拽。
雖然藏得深,可一旦被抓住,那類似絹帛的東西,瞬間被抽了出來。
周恒心跳有些加速,他不過是想檢查一下,看看這黃金寶石樹上是否被加了料,別不知不覺著了道,他雖擅長醫術,可對毒物真的不甚了解。
只是沒想到,這樹下竟然有如此東西。
丟下鑷子和高光手電,將那一團絹帕展開。
這上面刺繡的是一幅畫,周恒仔細看看。
遠處有鳥飛走,中間是一個盤膝而坐的男子,他一手拿刀,一手高高舉起,手臂上都是鮮血,似乎受了傷,缺損了一塊,一只鷹落在上面,嘴撕扯著一塊肉,男子的表情淡然,似乎毫不疼痛。
圖片的下方,是巖石,上面疊放著一摞衣衫,最顯眼的不過是一個珠冠。
周恒舉起放大鏡,仔細看看,這珠冠不是太子的七珠冠,那上面只是有三顆珠子,顯然圖上的男子并非太子。
周恒將放大鏡上移,看向男子面部,男子的頭發散落,胡須雜亂,緊閉雙眸,只能感知此人是三十多歲的男子,至于相貌上無法辨別。
坐在椅子上,周恒瞇起雙眸,這畫是割肉喂鷹,只是在佛教典籍中看過。
不過這位男子鞋子,還有衣袍的裝束看,就是大梁人,還擁有三珠親王的珠冠,難道寓意著他是這幾個皇子之一?
閉眸回憶了一下,記得宮宴上,似乎看過太子是七珠的珠冠,其余的皇子王爺的,有三珠的有二珠的,也就是說,這人是在自喻。
周恒瞇起眼,這人是王爺,如若按照年紀說,夠三十歲左右的也就二皇子和三皇子了,畢竟別的皇子按照排行來說,還是靠后很多。
三皇子從朱筠墨的口中就能感受到,顯然他位高權重,還有強有力的母族支撐。
外祖在陜西駐守,舅父另辟蹊徑,還和太師有著如此緊密的關系,是皇位的極有力爭奪者。
絕對不會對給太子如此東西,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被派遣去封地的二皇子福王朱炳襄了。
送了這樣貴重的禮物,還巧奪心思,將自己的心意藏在里面,可太子壓根都沒看過這禮物,隨意地將這禮物轉贈給自己,顯然不知道福王的心意了。
周恒有些犯難,這朝堂本就一片混亂,太子如此心思讓朱筠墨過去,不過時想要爭取到寧王的支持,自己只是捎帶腳,畢竟他是和朱筠墨一起從清平縣過來的。
不得不說,這是很完美的計劃,周恒將絹帕疊整齊,裝在一個信封里面,藏在急救箱上方的夾層里面。
抬手拍拍急救箱,心里十分的感慨。
“老伙計,你是真累到了是嗎,自從賑災之后,就完全失去作用了,我需要該給你充電?還是曬曬太陽?”
嘆息一聲,用包袱將急救箱包裹起來裝好。
目光落在黃金寶石樹上,這禮物真的是燙手山芋啊,要不拆了賣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