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想都未想,直接沖出房間,走到她身后,一把拍在其肩膀,秋娘一驚,直接捂著嘴坐在地上。
借著樓梯口的燭光,她回身一看發現是周恒,這才將手放開,疑惑地看向周恒。
“周......周大夫你怎么在這里?”
周恒沒回答她的話,上下看看秋娘。
她身上此刻已經換了一身黑灰色短衣襟的粗布衣衫,頭上戴著小帽,一條圍巾從頭頂到臉頰兩側包裹起來,完全是一個小廝的打扮。
這樣的打扮,還用什么解釋,她就是要離開,而且是不辭而別。
見周恒遲遲沒有說話,秋娘拽著自己的衣襟,這才站起來,仿佛是個犯錯的孩子立在周恒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周恒扯著她的手臂,直接回到辦公室,打開火折子將油燈點燃,這才翻找柜子,找到一個羊皮馬甲,還有一袋子散碎銀兩。
這才看看秋娘,將這些東西推到她的面前。
“如若你真的有所打算,大可跟我說,我并不會攔著你,只不過我希望你過得好,如若還是彈唱為生,那就莫不如留下,暫時去我府中操持一下雜事也好,或者去北山,跟著學習制藥,畢竟春暖花開之后,對你我還有別的安排。”
秋娘沒有說話,更沒有去接那羊皮坎肩和銀子,看著她身上單薄的穿著還有小小的包袱就知道,不過是帶了兩件換洗衣服。
過了一會兒,秋娘抬眼看向周恒。
“我留下也是負擔,京中有人想要盯著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這些人能操控蕭湘閣,還能讓賭場引養父就范,這不是一般的能力,怕是會讓周大夫引火燒身,我不想為了救我讓你背負這些。”
周恒看看秋娘,坐了下來。
“你且坐下,如若是因為這個,你大可放心,眼下先去北山,我自會給你重新安排一個身份,至于秋海棠這個名字就忘卻吧,開春北山開始耕種新植后,還會建立一個劇院,不是普通意義唱戲的地方,只是將故事演繹出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秋娘抬眸看向周恒,見他眼中并沒有同情的神色,稍加思索,這才咬咬唇說道:
“秋娘得周大夫所救,改名換姓自是沒有問題,畢竟今日想要離開的時候,也沒打算再叫秋娘。”
周恒見秋娘松了口,臉上的神色也松了一些,想到初見時的那一身白衣,突然想到一句詩句。
“卿云爛兮,乣縵縵兮。與你初識就是一身白衣,莫不如以白字為姓,名卿云,白卿云可好?”
秋娘趕緊朝周恒施禮,剛剛那就一身白衣,讓她差點兒淚目。
“初識就是得周大夫救治,這一路行來,三番兩次給您添麻煩,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如若有卿云能做到的,您盡管吩咐。”
周恒點點頭,抬手示意她起身。
“你坐下,我所設想的這個劇院與現有的這些均不同,之后我們會招募一些人員,男女老少都會有,能彈唱或者會戲曲的更好,不會也沒有問題,只是將一個個故事,在固定的場景演繹出來,還有幾日過年,閑下來我會整理一下,這是一個籠絡人氣的好營生。”
秋娘,不現在應該叫做卿云,微微揚起頭,看向繪聲繪色講述的周恒,他的眼中似乎有星辰一般,吸引著卿云的目光。
雖然不知道那劇院具體做什么,不過已經讓她極為的憧憬,講述一個個故事給別人看,不似戲曲一般演唱,如此說說就覺得有趣。
“不用唱,只是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