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沒多說什么,將輿圖展開在桌子上,拿起一只毛筆,指著一處田地說道:
“比如這樣的大塊田地,只要間隔一定的距離,做成縱橫交錯的溝渠,雪水即便融化,也都順著溝渠溜走,越是靠近河堤的部位,溝渠的深度逐步加深,這樣水往低處流,自然這些雪水就引入河中,如此一來不就解決了春澇的問題。”
劉仁禮點點頭,“這個方法是不錯,通州多為平原,少有丘陵,這雪水融化,之所以造成春澇就是排除不暢,不過現實問題是,現在已經立春,卻還是大雪封門,田間都是動土,這要如何施工?”
周恒笑了,“都說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走吧我們去北山,帶大哥見識一下,冬季施工的方法如何?”
劉仁禮趕緊起身,“好,現在就走嗎?”
劉秀兒急了,趕緊站起身。
“兄長還沒吃飯,就急匆匆去北山啊?”
周恒朝劉秀兒笑了笑,“大哥心里有事兒,自然吃不下,你準備些吃食,我們路上簡單吃點兒,車上聊去,之后到了北山我們吃麻辣魚鍋如何?秀兒和大哥似乎還沒有吃過。”
劉秀兒頓時沒了意見,看看劉仁禮趕緊轉身去準備,不多時周恒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幾人出來上了車。
薛老大駕車,周恒剛要上去,薛老大清清嗓子,朝這馬車后面眨眨眼。
周恒一頓,外頭朝后面看去,只見一輛更為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門一開蘇曉曉探頭出來,看向周恒。
“喂,我來給你拜年,你去哪兒?”
周恒趕緊看了一眼劉秀兒,“秀兒的兄長回來了,我們要去北山看看施工情況。”
蘇曉曉眼睛一亮,趕緊翻身下車,幾乎秒速竄到幾人面前。
“去北山啊,我也跟著去,聽說秋......不對新名字叫什么我不記得了,我反正要跟著去看看,秀兒你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劉秀兒看了一眼劉仁禮,微微嘆息一聲,她知道此刻兄長滿腦子都是想著春澇的事兒,只能晚些再敘家常,朝著蘇曉曉笑了笑,跟著她挽起手。
“走吧,我們去你的車上坐,正好大哥二哥要聊春澇的事兒,我們別打擾他們。”
幾人上車,車子快速朝著城北走去。
就在馬車消失在拐角處時,另一架馬車來到周府門前。
車子停穩,一個錦衣男子跳下車,見屈子平準備關門,趕緊躬身上前。
“請問,這是周恒周院判的府上嗎?”
屈子平趕緊朝那人點頭,“正是,不知您是......”
那人笑了,伸手掏出一張帖子遞給屈子平。
“我是賢王府上的長史魏思文,今日特地替賢王拜見周院判,不知周院判可在府中?”
屈子平趕緊抱拳,一臉歉意地答道:
“真是不好意思,周院判陪同他兄長去北山了,估計明日才能回來,如若有什么口信兒,小的可以代為轉達。”
魏思文一怔,下意識低聲嘟囔了一句。
“周院判不是沒有家人嗎?”
屈子平瞬間抬頭看向此人,仔細記住他的相貌,此人不知是什么來意,首先不能得罪,可是有些東西也不便泄露。
“是義兄,不知公子是否有急事,如若是王爺身體有恙,小的這就派人去追,估計快馬一個時辰也能追上。”
魏思文趕緊搖頭,笑著看向屈子平,他稍微想了一下,回身上馬車,車夫抱下來一個箱子,魏思文指著箱子說道:
“今日替賢王前來,沒有別的意思,這不正趕上過年了,賢王說周院判和其弟子劉大夫,對太后的醫治得力,醫術驚人,所以命小的給周院判和劉大夫送來一些小玩兒意,算是感謝周院判對太后的診治,請代為轉達。”
屈子平一怔,他怎么能做主,伸手攔住魏思文。
可是魏思文哪給他這個機會,朝著屈子平施禮后,車夫將箱子遞給屈子平,二人乘車揚長而去。
屈子平一跺腳,急得不行,可東西也不能丟下,瞬間進退兩難。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