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平搖搖頭,“難說,一會兒等大夫來看看吧。”
話音未落,劉秀兒和周恒已經快步從門診走過來,后面還跟著春桃。
屈子平趕緊指著搶救室的房間,說道:
“人在搶救室,渾身是血,氣若游絲,還有被毆打的痕跡,尤其是衣裙上都是血跡,我瞧著......瞧著像產后大出血,所以請劉大夫跟著過來看看。”
周恒點點頭,看向劉秀兒,屈子平安排的相當完美。
“秀兒去做個簡單的檢查,看看出血部位,然后我再進去。”
劉秀兒知曉輕重,拽著春桃一起進入搶救室。
屈子平這才將剛才派人去順天府的事兒說了一遍,周恒瞥了一眼那男子,微微頷首。
“子平做的很好,急癥或者沒有親眷隨行的人,不用急著交費,我們回春堂先墊付。”
那幾個要給男子作證的人,紛紛盯著周恒,這樣的大夫和醫館真的沒見過,如此大善著實難得。
“周大夫大善人啊!”
幾個人都竊竊私語起來,不斷感慨著。
此刻劉秀兒快步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向周恒的目光,帶著一絲慌亂。
周恒趕緊湊近,二人走到隔壁的換藥室,劉秀兒這才說道:
“這姑娘小產了,應該是被打的,不知道是否被喂食了霸道的湯藥,即便現在下身也是流血不止,體溫幾乎測不到,瞳孔也有些散大,我瞧著人夠嗆了。”
周恒一怔,剛要邁步去搶救室,劉秀兒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二哥,這姑娘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的粗布衣衫,雖然外衫都破碎了,看著內里都是雪緞的褻衣,頭上梳著垂云髻,指甲染著豆蔻皮膚柔滑細膩,看著打扮就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或者嬌養的通房丫頭的打扮。”
劉秀兒沒再多說,這幾句話已經說明她的判斷,顯然劉秀兒覺得這是后院的齷齪事兒,不過救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我知道了,現在先行針止血,將人救活,之前我教你的清宮術還熟練嗎?”
劉秀兒點點頭,“這個會的,我練過。”
“好,那我去行針止血,看看人能不能救活,你來清宮,如若胎兒或者胎盤未曾娩出,要整齊地留下。”
劉秀兒點點頭,二人趕緊回到搶救室,春桃正慌亂地不知道做什么,只是給這姑娘開了通路,等待著周恒的醫囑。
周恒深吸一口氣,抓起銀針的針包抖落開。
抓起幾枚銀針,快速施針,落下的穴位很多大夫看到估計會大驚失色,畢竟這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覺得這是死穴,不過救命要緊管不了許多。
“春桃給病患加壓輸入鹽水,盡力擴容要快!”
春桃和幾個搶救室的人,趕緊動了起來,小六子早就準備好了液體,換上后站在凳子上將瓶子高高舉起,春桃拿著注射器,朝瓶子里面推入空氣,盡量讓瓶子里面壓力大一些。
劉秀兒已經開始掀開姑娘的衣裙,用輔料布遮擋在上面,開始詳細的檢查。
“二哥,似乎有東西卡著沒出來。”
周恒此刻心里已經明白,這姑娘是有孕被打,這是要殺人滅口,不過手段如此惡劣真的有些讓人瞋目。
“別急,我瞧著人快醒了。”
周恒捏著刺在人中的那一針,用力捻拽了兩下,那姑娘微微蹙眉,呼出一口濁氣,哼了一聲緩緩張開眼。
“小六子參片吊著。”
小六子早就準備好蜂蜜泡制的參片,趕緊捏著姑娘的下頜,將參片放入她的舌下,這番折騰,那姑娘緩緩張開眼。
“嗚......你們......我還沒死?”
周恒打斷了她的話語。
“我是大夫,這里是回春堂,我現在給你施針吊著精神,你要用力將卡頓的胎兒娩出,不然血止不住,性命堪憂,聽明白了嗎?”
姑娘點點頭,隨著劉秀兒的呼喊,配合著用力,不多時劉秀兒這才抬起頭,看向周恒臉上都是震驚之色。
“娩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胎兒,不過有兩個胎盤,難道還有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