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也有點兒懵,畢竟這一個月還算安穩,聞氏和朱孝昶深居簡出,壓根兒都沒露面,怎么突然去了皇祖母的宮里,當時朱三福在外面,你說說情況吧?”
朱三福趕緊躬身,走到周恒和朱筠墨的面前,沒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小眼睛轉悠了一下,快速說道:
“當時小的在殿外等著,就看到一個宮人引著聞氏母子走過來,那個宮人小的沒見過,所以我趕緊湊到宮門邊兒上聽到兩句,說是皇后娘娘能幫您的也就這么多,后面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朱筠墨看向周恒,“我和皇祖母聊了一會兒,崔嬤嬤說她們只是在殿外跪著,怎么勸也不走,問皇祖母是否召見?
皇祖母看看我,我說要不我先走,皇祖母說既然要來,那就一起見一下,也沒什么聽不得的,然后這二人被帶進來了。
見禮后聞氏開始哭訴,說是夢到我大哥,將她訓斥了一番,說是還要休妻,責備她沒有教導好朱孝昶,皇祖母當時就有些心軟。
皇祖母說,錯了就是錯了,自然要擔著自己的過失,聞氏抱著皇祖母的腿,說是錯都是她的錯,總不能禍及朱孝昶。
這孩子自從六歲讀書每日都熬到子時,日日苦讀,可現在讓他無法科舉,這都是她的錯處,希望皇祖母網開一面,也希望我這個二叔能幫著美言,總不回眼看著侄子不能科舉不是。”
看來聞氏隨時觀察這朱筠墨的動作,今日算是臨時入宮,她都能快速動作,這份能力不容小覷。
尤其是皇后,幾次入宮皇后不是禮佛就是不管后宮的事兒,能為聞氏出面周旋,難道聞尚書是太子的人?
周恒瞇起眼,之前太子府詩會的時候,朱孝昶和皇太孫就走得特別近,看來聞氏一族確實和太子方面脫不開干系了。
“世子可是幫忙說和了?”
朱筠墨搖搖頭,晃悠著身子一臉的不屑。
“沒有,我說我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人,這些如何能是我操心的,皇祖母也是頤養天年的人,這事兒自然有皇上定奪,嫂子既然想要求情,何必舍近求遠直接找皇伯伯就是了,我們再心疼擔憂也于事無補啊!”
周恒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看著朱筠墨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當時的表現估計更氣人。
“既然說了就說了,也不是朝堂之上,無需在意太多,不過太后如何說的?”
朱筠墨笑著湊近一些,學著太后的樣子說道。
“皇祖母壓根就沒露笑臉,說朱孝昶大了,想當年墨兒在這個年紀早就被你這個嫂嫂送去莊子上修養,后來更是送到清平縣去,朱孝昶好歹有母親維護,這些話不用找我訴苦,如若對圣旨不滿去找皇帝,退下吧。
如此一說,聞氏帶著朱孝昶惶恐地走了,壓根沒敢多停留。”
周恒點點頭,“這個過場必須走,即便聞氏知曉結果,也要這樣來一次。”
朱筠墨一怔,不解地看向周恒。
“這是為何?如此來一趟,什么也解決不了啊?”
周恒看向朱筠墨,“別糾結了,世子的目光不要盯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這些招數,不過是想要給世子抹黑,即便抹黑了又怎樣,朱孝昶寵信婢女也不是你攛掇的,打的婢女流產也不是你的行徑,求情與否,已經毫無意義。”
朱三福趕緊抱拳,“小的也是如此認為的,今日聞氏入宮,不過是為了惡心我家世子,幫了是假惺惺,不幫是不顧念親情,反正怎么都不落好,這如意算盤打的好著呢。
不過就像周公子說的,這事兒不用去解決,我們該干嘛干嘛,帶著太后去看戲比啥都重要。”
朱筠墨想了想,隨即點點頭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確實是這樣,她就是想將臟水潑到我身上,將朱孝昶的齷齪事兒,轉變成我利欲熏心想要謀害侄子上面來,好歹毒的心思。”
周恒笑著擺手,“不說這個了,明日去北山,世子可是想好了,要如何安置?”
朱筠墨搖搖頭,瞪了周恒一眼。
“不是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