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笑了一下,“那就拜托你了。”
出了搶救室,三人直接上樓朝著辦公室走去,進門后不用周恒吩咐,那二人將門關好,趕緊圍著周恒坐下。
鄒毅柟看了一眼劉裕。
“還是我先說吧,張小姐的脈象沉纖細弱,看似更像結代脈,不過口唇并未紫紺,眼睛也沒有突出,這與脈象并不相符,雖知邪在心,卻不知如何化解。”
周恒點點頭,鄒毅柟說的中規中矩,并沒有什么錯漏,也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劉裕看向周恒,站起身在后面的圖鑒里面翻找起來,不多時找到一張圖,快步走了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不過我想到什么就直說了,請周院判不要怪罪。”
“你說,我要的就是實話!”
劉裕將圖展開,這是一張心臟解剖圖,他看著圖一臉的疑惑。
“說是診斷,不如說是疑惑,這位張小姐的脈象,時好時壞,不仔細辨別真的無法發現異常,我們常人一強一弱的心跳雖多有不同,可如此樣子的卻是少見。
我想,結合之前解剖課中對心臟的描述,這位張小姐的心臟,我覺得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某一個部位似堵非堵,或者說某個位置有缺損或者受傷,平時好著,而此刻受驚反倒出現問題了。”
周恒朝著劉裕點頭,將那心臟圖展開。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此刻她脈象細弱,偶爾還有澀感,不過口唇沒有紫紺,平時雖然不愛跑跳,可正常生活并無大礙。
由此我覺得,張小姐的心臟,室間隔或者房間隔有缺損,再或者動脈導管未閉,只不過癥狀很輕微,如若不是這次意外,都無法發現。”
劉裕被肯定,心里非常開心,不過想到張輔齡,臉上又擔憂起來。
“可如若是輕微,為何張小姐一直沒有醒來?她頭上的傷,并沒有多嚴重,至于肋骨的骨折,也已經固定,難道真的是因為胸痹?”
周恒搖搖頭,此刻他腦子很亂。
“不多想了,現在最緊要的事兒,是先讓張小姐醒過來,至少要知道發生了什么,馬車失控這樣的事兒,在京城尤其是針對張大人的獨女,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兒。”
那二人點點頭,周恒抓起針包。
劉裕急忙說道:“周院判可是需要我們做什么?”
周恒瞥了一眼二人,“我先去施針,之后請二位幫著秀兒照看一下張小姐,我要去北山制作一種藥劑,暫時如若張小姐有什么異樣,就先服用速效救心丸,至于骨折和抗感染這個需要隨時監控。”
鄒毅柟是個實心眼,想到什么說什么。
“敢問周院判,可是與這張小姐熟識?”
他看向周恒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張小姐看著雖然不大,可實際年齡并不小了,周恒如此關切的樣子,已經超出普通病患的范疇,自然引得他多問一句。
周恒擺擺手,一臉坦蕩地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當時在清平縣,賑災銀兩被貪墨之事這些人不擇手段地掩蓋,如若沒有張大人及時施救,我和秀兒的大哥估計早已身首異處,至于世子也會受到牽連,畢竟當時的事兒牽連甚廣,所以張大人對我們三人,有救命之恩。”
鄒毅柟趕緊朝著周恒施禮,一臉的愧疚。
“毅柟臆斷了,望周院判海涵,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心照顧。”
周恒點點頭,“走吧現在去施針。”
三人一起朝著張紫萱的病房走去,劉秀兒和春桃站在一側,秀兒正在給張紫萱的額頭涂抹藥膏,不過這藥膏并非什么黑色的膏體,而是透明的膏。
一提鼻子,劉裕已經知曉,這是周恒制作的那種消腫止痛酊。
秀兒見到三人一同進來,趕緊拽著春桃讓開位置。
“張小姐雖然沒醒,不過偶爾會動一下,我瞧著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