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恒如此堅定的回答,老夫人松了一口氣,抓著盧平南的手。
“快,替娘和你爹給周院判磕頭道謝。”
周恒嚇了一跳,這盧平南看著都三十多歲,要給自己磕頭周恒還是有些別扭,趕緊一把拉住他。
“盧二爺,千萬不要如此,我也是執行陛下的旨意,如若真的要感謝,那就等老侯爺身體恢復后,去宮里親自謝恩吧!”
侯夫人一聽,隨即點點頭,認為周恒說得在理,想到剛剛那些將軍侯爺,趕緊說道。
“行,那就聽從周院判的建議,等侯爺好了,我們進宮去謝恩,那老身就先走了,畢竟你還要診治那幾個老將軍,老身不打擾了!”
說著帶著盧平南離開,周恒沒敢耽擱直接去了急診。
一到門診,就聽到一個個的大嗓門,這些老頭談笑風生,還互相故意嫌棄,說得倒是很熱鬧,德勝已經吩咐人,開始做基本的檢查。
見周恒下來了,那個蒼元山先站起來。
“趕緊,先給老夫看!”
周恒點點頭,讓蒼元山跟著自己到診室。
之前周恒已經看過蒼元山的信息,他是因為被火藥炸傷手,后來因為腐爛,沒辦法將小臂切除了一部分。
不過這手術并非太醫院的御醫做的,所以太醫院沒有之前的病案存檔。
周恒抬眼看向蒼元山的手臂,渾身一顫,斷端長得還算不錯,并且做了一個皮瓣,將骨頭包裹上,覆蓋的很全面,縫合皮瓣的設計都非常完美,絕不遜色于后世外科大夫的手藝。
不過截肢位置有些別扭,他是直接在手肘下方三寸截斷的,如若這里能留長一點兒,哪怕就多一寸,之后也可以佩戴假肢,這個長度就容易脫落了。
“蒼將軍你這個手術當時是誰做的?”
蒼元山想了一下,“這手臂沒了十二年,當時就是在川南平叛,被一個類似煙花的火藥炸傷的,當時戰事緊急,沒及時處理,手臂都爛掉了。
至于救治的大夫,老夫并不知道那人是誰,反正是一個白須白發的老大夫,據說游歷到那,怎么這手術做的不好?”
周恒趕緊擺擺手,“不是,我只是驚嘆,這手術做的相當好,只是這斷端稍微短了一些,如若能長一點兒,之后可以戴上假肢,能恢復你五成的功能。”
蒼元山一怔,眨眨眼一臉的難以置信,趕緊從診床上跳下來。
“咦,你這個說法和當年那大夫說的一樣,不過老夫當時手臂爛的太厲害了,能保住剩下的已經實屬不易。對了,記得曹副將曾經說過,那個大夫也姓周!”
周恒一怔,又是川南,又是白胡子大夫,又是姓周,總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兒吧,之前孫老伯就是在川南見到那個可能是原主祖父的人,現在又是這樣,難道這里面有什么秘密?
見周恒愣神,蒼元山扒拉了一下周恒的手臂,上下看看他。
“怎么愣神兒了,難道你認識這個周大夫?”
周恒搖搖頭,“我不知道,之前太醫院的孫老伯也說,三十多年前在川南救治當時的沐王時,就遇到了一位周大夫,說跟我的相貌非常像。
只是我得了失憶癥,什么都不記得,父母早亡祖父也在去歲病故,很多事情都是聽別人說的,真想打聽一下他們的事兒。”
蒼元山一頓,畢竟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兒了,當時讓人也去打聽了,但是沒找到人。
“要不之后老夫讓曹副將過來,讓他辨認一下,你與那人是否相似?”
周恒點點頭,深吸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趕緊給蒼元山診脈,就在這個時候,他咳了起來,跟拉風匣似得,周恒趕緊停下,給他從下向上,拍打后背。
一口帶血的痰咳了出來,周恒看了一眼帕子,微微瞇起眼。